而就是因為大妞不信,所以大妞也沒告訴小妞。
小妞渾然不知時,就一直堅信大姐嫁人了之後,總有一天會回來找她,讓她幫忙繡嫁妝。
可剛才猛地做的那個夢,真的將大妞嚇到了。
夢裏,大姐渾身是血,被切掉了鼻子,燒掉了頭發,隻有一個光禿禿的雪人,站在那裏,大姐對著小妞招手,小妞就朝大姐跑去,然後被大姐拉著,身影越走越遠。
小妞那麼喜歡大姐,大姐的鬼魂若真要帶小妞走,小妞是不是就乖乖的跟去了?
而大姐,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大妞不願意相信大姐已死,但也隻是大妞不信,自己又不是菩薩,不信就不成真了嗎?
若是大姐真的死了,鬼混又真的纏上了小妞?
對了,小妞突然失蹤,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莫非,就是被大姐帶走的?
大妞越想越深,越想越多,想到最後,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掙紮著還想下床,還想去找妹妹,可看著床榻前矗立著的高大男子,大妞又不敢動。
這位容七公子,是個很嚴肅,很容易不耐煩的人,大妞不敢和他硬碰硬。
可憐兮兮的耷拉著腦袋,大妞不再說話,乖乖的回到被窩,閉上眼睛,心裏卻想著,隻要七公子一走,自己就起來,從窗戶爬下去。
一定要去找妹妹,一定要!
而就在小女孩心中醞釀著大計時,大妞的頭頂上,飄來一句話:“我去找你妹妹,你休息。”
大妞猛地睜開眼睛,澄清的瞳眸裏,有光流轉。
容溯已經不再看大妞,轉身,走出去房間,順手,再將房門闔上。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那封隻寫了前綴的信紙又燒了,吐了口氣,換了件衣服,轉身,出了客棧。
容溯是有點心煩的。
那封信,他是計劃著要今日送出去,這樣一耽誤,也不知遲些再寫,還來不來得及。
而現在的容溯還不知道,就因為他這封信寄晚了,他這條命,才算是撿回來了。
若是早些寄,隻怕等待他的,就隻有人頭落地一個結果。
容溯走的很快,剛走出客棧沒多久,正打算往城門方向去,卻瞥見前方一道略微熟悉的人影走過。
容溯定睛看了看,瞧出那人的身份,沒打算的搭理,直接離開。
可對方,卻叫住了他:“這位公子……”
容溯停步,目光微涼的看著眼前這位風度翩翩,氣質不俗的斯文男子,語氣不涼不熱:“有事?”
斯文男子笑了一下:“公子可還記得在下?”
容溯一臉冷漠:“並不記得。”
對方沒因容溯生硬的語氣而生氣,依舊是笑的溫和,又道:“在下,姓鍾,名自羽,前些日子,與公子有過一麵之緣。”
一麵之緣算什麼,萍水相逢,擦肩而過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個人連一麵之緣的人都要記清,那豈非太累了。
容溯依舊態度冷淡,顯然是不想與其寒暄。
卻聽那鍾自羽又說道:“若是沒認錯,閣下,應當是容大人與柳大人的朋友?”
近些日子古庸府出了命案,柳蔚容棱時常往衙門走,當地不少人已經知道最近古庸府來了兩位京裏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