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沙漏(6)(2 / 2)

剛剛掛斷的電話被陌生的號碼驚動,片刻的沉靜後,吳清森開車離開。

鄭子安看著懷中的女人,心疼的擁緊她。如若你能回身,又怎麼能看不到一直都在的我呢。

安靜的走廊充斥著藥物的味道,急診室的燈一直亮著,吳清森看著牆壁不停的張望。在接到醫院通知的時候,吳清森隻有緊張和無措。看著緊緊關閉的門,透過小小的玻璃窗可以看見醫生們忙著拯救的女人瀕臨死亡。

吳清森第一次對孟寒陽愧疚和自責,盡管一直以來都沒能給與她什麼但畢竟還有陪伴,如林宛歌曾經告訴他的情話一樣——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而他在不知不覺間就默默接受了一個女人三年的陪伴和青春。

如若時光是良藥,那麼,孟寒陽是否就是他的良人?想到林宛歌,吳清森一陣默然。

我匆匆來到醫院,清晨的醫院還是安靜的,急診室門前隻有吳清森一個人的身影。知道孟寒陽出事也是因為清早看見吳清森未接電話,通過吳清森才知道的。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足以讓我們以性命來恨一個人。何況我聽得出電話裏吳清森的悲傷和自責。

吳清森看見我,眼神冷漠“你來幹什麼?”,神色顯然的嫌惡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是來可憐孟寒陽的遭遇還是來看看孟寒陽是生是死?若是這樣,我是多憎恨她?可笑的是,如今的我一點兒也不恨她。

吳清森看著啞口無言的我冷笑,轉身看著窗外,錯過了我的自嘲自諷。

鄭子安隨後就到了,站在身後看著我和吳清森之間閃爍的微妙,低頭將手裏抓著的衣服給我披上“生病了就不要亂跑,聽話。我們該回去了。”輕輕的吻了吻我的頭發,拎著手中的藥,一手拉著我轉身就走。

回頭,我沒有看到吳清森任何反應,他好像無知無覺一樣,清冷的背影漸漸被淚水模糊。原來你真的可以放下,原來一直以來放不下的都隻是我,隻是我的執迷不悟。

鄭子安遞來紙巾,歎息一聲“還不能忘掉他麼?至少該放下了是不是?”

清晨天氣還格外的好,隻是一小會兒的時間就變得陰沉了,壓抑著悶熱。蒙蒙細雨漸漸變得瓢潑,洗刷著這個城市的浮躁。

我坐在臨窗的榻榻米上,抱著滾燙的開水杯。透過雨幕看著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發故事。

吳清森來電話說孟寒陽沒事了,我隻有慶幸她的好運,即便她的生死與我無關。也許隻是因為吳清森在乎她,隻是因為我的犯賤。

廚房裏,鄭子安圍著圍裙忙碌著,背影溫暖擋住了室外了的涼意。我不自覺的笑,也許喜歡還是太輕了,不足以讓我和吳清森在一起。也許喜歡的人不一定會適合自己,而鄭子安這個男人才是適合我的吧?盡管還不愛他。

而吳清森的世界裏,所謂愛情,所謂愛人都隻是他固執的決定。

就如三年前,林宛歌的突然生活裏出現的鄭子安。破碎了吳清森所有的堅持和信念。

鄭子安拖著行李箱出了飛機場,呼吸著A市的空氣,他感覺前所未有的美好,這裏有他惦念的人,有他們青澀的回憶。

翻開通訊錄,熟練的找到林宛歌的名字,不知道多年不曾聯係的號碼還能不能找到她,然而驚喜的是電話那頭熟悉的聲音。

幼時的玩伴分別多年歸來,林宛歌接到電話欣喜不已。匆匆趕到機場,老遠就看見樹蔭下鄭子安頎長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