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身著白袍的小廝走了過來,打量著眼前這位走神的綠衫女子:“姑娘,請問您是一位麼?”
綠衫女子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剛才出聲的白袍小廝:“恩,我一人。”
“請姑娘隨我走來。”白袍小廝恭敬地伸出手,將綠衫女子帶到了水榭長廊的另一側內。綠衫女子邊走邊看,她這才發現,莊內的小廝全都是一樣的打扮。一身白袍加一頂白帽,還有一些身著同樣衣飾的年輕女子穿梭在其中。
白袍小廝將她帶到桌邊坐下,她點了一壺碧螺春以及幾味小點心,便讓小廝離去。進來的時候她就發現,在長廊的另一側,也就是她現在桌邊的對麵,是一個極大的人工露台。上麵小徑蜿蜒,假山疊石,錯落有致,露台中央竟是一個造型別致的小型舞台?整個露台仿似從水中升出一般,與周圍的回廊分開,獨立而置,隻在後側有一座小橋將回廊與露台連接。
正在她打量的時候,一位綠裳女子身抱琵琶款款走上舞台,女子在舞台中央緩緩坐下,獨自撥弄起琵琶。琵琶的琴弦之上,一個纖細修長、凝脂白玉的手指,輕輕地按在上麵,指頭顫動,撥弄出動人心弦的曲音。琴音剛起,一群彩衣女子便翩翩來到露台上,隨著悠揚的琴音飄然舞動。
綠衫女子收回視線,又打量起周遭的客人。她驚奇的發現,竟然大多數都是男子,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子坐在其中。這些男子安靜的品著桌上的香茗,偶爾與同桌的友人低語幾句,整個莊內清幽雅致。眼前的一切,讓綠衫女子驚奇不已,想不到這南闕國竟有這麼奇特的地方。她越來越好奇是怎樣的人開了這樣一家獨特的“演藝居”。
露台上表演的女子換了一撥又一撥,綠衫女子桌上的茶水也已是第三壺。
在回廊的另一側,一身粉裳的江雪舞與一身白色華服的天阻從烈嫣房內出來:“這半個月的盈利還不錯,特別在茶水這方麵,賣的很好呢。”江雪舞踱步在回廊上,與天阻說著剛才在烈嫣那裏看到的賬目問題。
陽光從天空斜射下來,映照在回廊下的水麵上,水麵時而浮起幾尾紅色的鯉魚,在水中暢遊嬉戲。
回廊的另一側,白袍小廝立於桌邊:“姑娘,一共二十兩紋銀。”
綠衫女子以唇微沾茶露,淺品著。她抬頭看了一眼小廝,伸手於腰際,驀地,女子低下頭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腰際。
錢袋呢?她的錢袋呢?
綠衫女子猛地站起身來,巡視著四周,她的錢袋怎麼會丟了呢?剛才在酒樓時還在的,才多大會兒功夫就沒了?
白袍小廝看到女子如此模樣,也料到是怎樣一回事了,可是他也沒辦法。二十兩紋銀,對他一個小廝來說,可算得上是好幾個月的工錢了。
“怎麼了?”一個清雅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白袍小廝轉身看去,一身白衣的江雪舞站在那裏,疑惑的看著他。
白袍小廝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這位姑娘好像錢袋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