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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珣番外:《那一年的流水叮叮》

也許你不知道,有一部分男人在結婚之前會做一件事情:即和過去做一個告別。

這個過去指的是感情。

陳珣就屬於這部分男人之一。

再過一周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他的新娘是H市欒氏企業董事長欒啟航的獨生女欒琦,整整小他十一歲。

他即將結束單身生涯,將自己鄭重地交給未婚妻,並對她的一輩子負責,他清楚這份屬於男人的責任有多重,但既然要做,他一定會做好。和內心深處的感情告別,是他必須在婚前完成的。

鄭叮叮,他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她了,印象中上一次見麵是N年前在茶山的偶遇,她言簡意賅地對他說再見,擦身而過後,同在一個城市,他再也沒有遇見過她。

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沒有安排他們遇見。這樣也好,至少免去了相見時的無言。

他至今保留她的□□記錄,他也聽說她生活的很好,孩子都讀小學一年級了。

如果他願意,他完全找得到她,但他沒有。他有她的號碼,但在她結婚,生子的大日子,他沒有發一條祝福短信,這是他刻意為之,亦是履行承諾。

因為最好的祝福就是不打擾。他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他了解她老公的脾性,不會容許他再以其他任何角色進入她的生活,而他本身也喪失了資格。

但他心裏一直惦記她,從未有一天的停歇,到後來每天想她一下成了一個習慣,無關悲痛,無關遺憾,當閉上眼睛,腦海浮現她明媚如春光的微笑,孩子氣的一言一行,整顆心很踏實。

好像是那些關於她的回憶永遠不會褪色。

最早的時候,鄭叮叮是他的學妹,他們讀一個高中,一幢教學樓的上下兩層,偶爾上下樓梯時會遇到,每次都是她先看見他,主動打招呼,他回以一個微笑,僅此而已。誠然,在他眼裏,這位漂亮可愛的學妹是賞心悅目的,但他不會考慮別的,他的任務很重,學習考試,興趣發展,零散地打工,生活節奏緊湊,沒有一點餘暇享受青春期少年的“那份躁動”。

他遠比同齡人成熟,聰慧,完全明白自己當下需要做的是什麼,並付諸行動。

因此,雖然高中的兩年,他和鄭叮叮接觸的機會不少,但在他的心裏,她僅僅是一個學妹,不會和他的未來有任何交集。

高三的七月,他收到名校錄取通知書,因為分數在省裏名列前茅,他回校接受校長的頒獎,在操場的台上,他俯視下麵的學弟學妹,心裏充盈淡淡的喜悅。他明白自己不能驕傲,因為一切才剛剛開始。

父母的早逝,家境清貧,沒有任何人脈和資源,他的未來全靠自己,他甚至需要付出比別人幾倍的努力才能和他們站在一條起跑線上。

隻是一個優異的分數,不至於令他衝昏頭腦。

但下台的時候,他餘光看見一道秀麗,纖細的身影,凝眸一看,是鄭叮叮,她正舉起手機拍他。

那一刻,他心底壓抑的驕傲破土,他彎了彎嘴角,目光透著篤定的自信。

……

大學的生活依舊緊張忙碌,和高中唯一的區別是他談了戀愛,對象是英語係的係花溫梓馨。他承認當年的溫梓馨清新脫俗,氣質不凡,足夠吸引他,更難得的是他們有共同的興趣愛好,連最愛的電影都是同一部。

既然愛情來了,他不會抗拒,畢竟已經讀了大學,談一場戀愛再正常不過,他也想體會一下愛情是何滋味。

隻是談了後他發現愛情很平淡,完全沒有寢室兄弟口中的“激動到無法入睡,滿腦子都是她”的感覺,不過這樣也好,一切在他掌控之中,不至於令他分心,也不會幹擾他追求未來的計劃。

他的生活井然有序,偶爾會碰到鄭叮叮,和高中那會一樣,她依舊是他的學妹,長高了,頭發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漂亮,麵對麵的時候,他會主動和她打招呼,她不再叫他陳學長,而是直呼他的名字,他也和其他人一樣,叫她的小名叮叮。

有一次他組織校內活動,她來報名,他親自麵試後當場錄取她,後來的一段時間,她跟著他跑東跑西,大到拉讚助,小到設計海報,她都能幫上忙,工作認真積極,從不抱怨。

結束的那一天,他請她吃了一個冰激淩,她當時手裏拿著東西,他親自剝開外麵的殼遞給她。

她安靜地吃著冰激淩,表情滿足,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打消了腦海一竄而過的念頭。

不現實,沒可能,她至始至終隻是學妹而已,她也沒有表現出對他的好感,他憑什麼自以為是,認為她的努力有一分部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