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冷楓趕到了前線，在這裏已經可以聽到聽到前線戰爭的呐喊，仿佛是從心裏發出的最後的絕望的聲音。
“殺呀。”
“殺死這些妖崽子。”
“衝呀，將士們。”
“啊……”
“殺呀。”
每一個天域的人都帶著一腔血衝了上去，肆意的屠戮妖軍，可是過不了多久便被妖軍淹沒，殺死在了人群中。
冷楓怔怔的望著這一切，聽著他們的呐喊，他們的最無助的聲音，心裏沒有絲毫的波動，有的隻是對鮮血的渴望，以及對生命的漠視。
早已經傳信給坤宇了，沒過多久坤宇便出現在了這裏。天刑身帶淩厲的劍氣，一身衣衫早已經染血，似乎是從戰場下來的一個百戰不死的勇士；“你來了。”坤宇有些沉重的道。
“嗯。”冷楓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望著下方不斷交手的人，一個一個的妖軍在眼前倒下，一個個的天域的死去；“現在的戰況如何？”他淡淡的問道。
“哎。”坤宇歎了一口氣；“現在戰況不容樂觀。”望著死去的天域的人，嘴角帶著沉重的苦笑。
“怎麼會這樣？”冷楓有些不解；“難道是淩霄趕來了？”
“淩霄並沒有趕來，這也許是我們最好的消息了。”坤宇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若是淩霄趕來，形勢更不容樂觀。多虧你攔住了淩霄。”
“難道還有更壞的消息？”冷楓驚訝的問道，按理說天域的人絕對不會這麼弱，但是和妖軍交手，隻顧著自己殺個痛快，但是卻把自己帶入到了死路中，而反觀妖軍卻並然有序，進退有據。
坤宇澀聲道；“天刑長老被妖皇殺死了？”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破道高手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死去，冷楓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妖皇要突破破道了。”坤宇眼中掠過一絲恐懼；“好好感受一下四周吧，天道輪回不遠了。”
冷楓從海冰凝的嘴中早已經知道輪回不遠了，可還是明知故問的道；“這一切都是妖皇的所為？”
坤宇點了點頭；“他的道逆天而行，大道將至，天地感應，萬物生悲。”頓了頓接著道；“也許是在明天便會開始發生輪回，也許是在後天，總之輪回開始不久了。”
輕笑了一下，坤宇望向冷楓沉聲道；“也許你現在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冷楓有些不解；“長老這是合意?”
“你身為天命之人，真正的妖皇。你是唯一一個可以阻礙妖皇的人了。”坤宇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冷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也就是說無論天道怎麼輪回你都會永生不滅，到時候天道新生的資源任你使用，所有新生的生命都將人你為主，你是神一樣的存在。”坤宇輕笑了一下；“好好珍惜這個讓我都羨慕的命運吧！”
這番話說的真是好聽，若是沒有和淩霄的一戰徹底的明悟自己的本心，自己也許會動心。但坤宇說的也是實話，隻是到那時自己再也沒有超越破道的可能了，而且還要幫著天道打壓隨著反抗它的不法分子。冷楓望著坤宇；“所以我隻需要做好我分內的事？”嘴角上揚牽引出一抹奇異的笑。
坤宇點了點頭，打量著冷楓；“你快要邁入破道了吧？”隨即從手裏拿出一袋子的靈丹妙藥；“天域會竭盡所能，讓你邁入破道，天域的一切任你使用。”隨即將袋子遞給了冷楓。
冷楓輕笑了一下，並沒有去拿。誰也不知道坤宇給自己的是什麼，而且若是在用天域的藥，那就和天道糾纏的更深了。雖然自己已經和天道糾纏的過多了，可是自己現在已經不想在糾纏下去了。
“這段時間我已經偶爾可以感應破道了，邁入破道唯有心性，而不是外力。”冷楓輕聲道。
坤宇皺了一下眉頭，把丹藥收了起來；“那也好。”
兩個人久久無語，望著下方戰事的廝殺聲，每個人用生命戰鬥，殺了一個人，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在殺下一個。
在戰爭中，人的生命顯得從來沒有過的脆弱，隨時可以死去。
曆代的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每個人都在生死之間徘徊。
鮮紅的血，璀璨的劍。
無助的嘶吼，憤怒的殺伐。
這是在這片戰場上唯一可以看到的。聽到的東西了。
“現在妖皇在天域嗎？”冷楓輕笑了一下，縱使妖皇殺死了天刑，那麼他自己恐怕也得受一些傷吧？若是這段時間圍攻妖皇……冷楓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天刑長老臨死前，自爆了肉身，妖皇也受傷了，他雖然在天域隻是誰也不知道隱藏在哪裏？”坤宇眉頭緊皺，麵容也不再向最初的那樣的月淡風清了，現在的他有著說不出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