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不停的發出激烈的聲音。兩個人的衣衫在風中不停的舞動。
坤宇麵露複雜之色,注視著冷楓低低的歎息了一聲;“你真的邁入了破道?”聲音有著一絲道不清的莫名情緒。
其實自己並未出盡全力,至不過將自己的法力調整到了與坤宇同一層次。自己現在的法力遠超坤宇,甚至自己的法力也超越了妖皇,差的隻是道境。
冷楓淡淡一笑;“多日不見,長老風采依舊。”話雖如此,但冷楓依然從坤宇的眉間察覺到了一絲難言的疲憊之色。
坤宇麵露苦笑;“如今妖族當道,輪回將近,正是多事之秋,怎麼可能風采依舊呢?”
“就是多事之秋,坤宇長老才要保重身體。如今天下大亂,還指望著天域的人力挽狂瀾,拯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呢?”冷楓淡淡的笑道。
聽冷楓這麼說,天刑唯有苦笑;“現在還有天域嗎?”整個天域被妖皇摧殘的一塌糊塗,就連首座,天刑長老都死在了妖皇的手中。
誰能想到,往昔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域就在這輪回將近的時刻,衰敗了下去。
“自然還有天域。”冷楓豈會不知坤宇的意思,輕聲道;“隻要殺了妖皇,那麼天域依然還如以前一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甚至是,縱使是天道輪回也難以奈何天域的人。你說是不?長老。”天域比起自己這個天命之人,他們才更像是天命之人,他們可以隨著天道輪回,一世又一世的永生不滅。他們才是這個世間真正的主宰。
雖然他們沒有機會超越破道,還得不斷的打壓反抗天道不安定的人,但是和他們永生不滅比起來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妖皇才會率先對天域的人下手,隻要在天輪回來臨之前,他現將天域毀滅,那麼縱使天域的人如何依附在天道之下,都會徹底的死去。
而且現在正是輪回將近,天道虛弱不堪的時期。已經無暇顧忌天域的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自己突然間明悟自己的本心,明悟自己的‘道’恐怕也會和天域的人一樣,徹底的臣服天道,被天道所掌控。
沉思片刻,坤宇沉聲道;“數日過去了,誰也不知道妖皇的內傷是否痊愈,若是他的內傷真的痊愈了,那縱使是你,我,向明。我們三人也難以將他殺死,我們三人也許可以將妖皇擊敗,但是隻要妖皇想要逃脫依然還是輕而易舉。”
“但依然還有機會,我們就賭妖皇的內傷沒有痊愈。”冷楓毫不在意的道;“破道高手的傷勢豈是這麼容易便恢複的,而且還是傷在天刑長老的手中。我相信天刑長老在身死之前發動的一擊,必定是難以想象的。”
腳下的海水,發出哽咽的哀嚎。
一陣一陣拍打著腳下的岩石,濺起幾許水花,帶來少許的涼意。
坤宇眉頭緊皺,似是在沉思,過了片刻,他才凝重的道;“若是妖皇的傷勢恢複如處,那麼我們的損失是難以想象的。”
冷楓輕笑了一下;“若是不殺了妖皇,你們的損失是更加慘重的。甚至整個天域都有可能毀滅在妖皇的手中。”然而心裏卻在冷笑,誰管你們損失多少,最好是和妖皇兩敗俱傷,然後自己在和海冰凝收拾殘局,到那時整個世間,自己一人獨大。
無論是妖族還是天域都將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沉思片刻,坤宇剛要說些什麼。天空之上突然烏雲密布,隱約有著雷鳴之聲傳了過來。
天際的烏雲遮天蔽日仿佛將這一方天地都包裹住了。
本要明亮的天空在這一刻,再次變的奇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隻能隱約的看到淩厲的閃電劃過夜空的璀璨。
冷楓眉頭輕皺和天刑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天劫。
破道的天劫。
又有人邁入了破道。
兩個人同時而起向著遠處而去,激烈的海水在烏雲之下發出滔天巨浪,似乎就連海水都在顫栗,發出野獸一般的哀嚎。
遠處一個綠衣女子佇立在烏雲之下,麵色凝重的望著逐漸來到的雷劫。
水綠色的衣衫在夜風之下,輕盈的舞動。
天虎站在不遠處,麵有擔憂之色,望著在雷劫之下的這個女子。劫雲越發的濃烈,整個世界都是漆黑一片,隻是在天空之上顯現的九天玄門的一角,即使在黑暗之中也能發出淡淡的黑光。
那是一種黑到的極致的光芒,縱使在如何漆黑的夜空,也擋不住那淡淡的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