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初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數落著厲炎夜,“你小時候跟現在一樣都沒有變化,還是這麼淘氣。如果我是你哥哥,說不定就不理你了。”
厲炎夜沒有回答夏雲初,徑直說道:“那是一盤意麵,我想都沒想就直接將它往我哥的臉上砸去了。很燙,當時就燙紅了一大片。原以為他會跑下樓去告狀,可是我哥沒有,他隻是說自己偷吃的時候不小心燙傷了。”
厲炎夜聲音雖然是淡淡的,可是他的眼眶漸漸出現了熱意,他不想讓夏雲初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麵,連忙別過臉。閉上雙目,良久才睜開,已經恢複正常。
夏雲初忽然就覺得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感情或許沒有自己想象中這麼簡單,他們是經曆了很多才會有這麼深厚的感情吧。
厲天昊本來就是一個很溫順的人,厲炎夜所有的戾氣估計都是被他化解的。不然就不可能有厲炎夜今天。
可以想象得出一個長時間被父親這般對待的小孩子能有什麼健康的心態,雖然厲炎夜現在的性格也沒有好到哪裏,可是至少也沒有往歪路上麵走去。而這一切恐怕是多虧了厲天昊。
夏雲初不由感慨,“你哥對你是真的特別好。”
原本後麵還想多加一句話:為什麼你哥哥對你這麼好,你還要輕薄他的妻子呢?
可是最終沒有說出口,不知道是因為覺得此時的厲炎夜需要安慰多於補刀,還是覺得心軟。對現在的厲炎夜,夏雲初狠不下心來。
厲炎夜恢複正常的眸子又開始沉了下去,“所以,那些傷害我大哥的人,我全部要他們血債血償!一個都不會放過的。他們有膽子做出來就要承受後果!”
厲天昊嗬護他長大成人,可是自己卻不能給他一個現世安穩。搞得他落到如斯田地。
雖然知道厲天昊過得很辛苦,可是厲炎夜沒辦法放棄他的生命啊,自己要是都放棄了,還有誰能夠挽救他呢?
一想到厲天昊會死這個事情,厲炎夜就心痛得無法呼吸。
男人的臉色說變就變,不過夏雲初也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變得如此激憤。她對這樣的厲炎夜是不願意看到的,因為男人總是沉浸在複仇裏,生活連一點陽光都沒有,這樣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也不是他應該擁有的。
想起醫療室裏麵的厲天昊,夏雲初微微垂下眼眸,“厲炎夜,上次你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姚若藍嗎?說不定你哥見了她就會有了求生的意誌呢?不像現在,關門在家裏,就算陳醫師的醫術再好,也沒辦法治好一個已經心死的病人啊。況且現在還隻是保守治療,估計是
沒什麼用的。”
夏雲初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我相信男人也差不多。隻要姚若藍開口,說不定你大哥就願意去美國接受治療了。”
厲炎夜靜靜聽著女人的主意,以女人細心的角度看問題,說不定會得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東西。就好比現在他就覺得夏雲初說的話還挺有道理。
如果不是大哥已經答應他,等他過完三十歲的生日就過去美國接受治療的話,說不定可以將姚若藍的行蹤告訴大哥。
厲炎夜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夏雲初將視線輕輕別開,“你放心,我是不會吃那個姚若藍的醋的。畢竟天昊的病情比較重要,隻要他願意治療,趕緊將病治好,那我就會祝福他們,這更是成人之美。”
厲炎夜的眸中有光一閃而過,這個傻女人還在說自己是大哥的妻子。不過要是她真的吃醋,說不定,厲炎夜會立馬宰了這個女人。
自己的妻子,居然嫉妒著別的男人的心上人?就算是大哥也不可以!
還成人之美,那個狠毒的女人配跟大哥在一起麼?這種女人不被千刀萬剮就好了,還想著跟大哥在一起?
厲炎夜忽略了這個問題,另外沉聲試探道:“既然你對我哥沒什麼感情,為何一直這麼執著著想要見他呢?”
夏雲初真想說,大哥你的邏輯能不能別跳躍的這麼快,一般人都跟不上。而且重點也不在這裏啊喂!忽然想起他上次在醫療室門口說的話:‘連一個病人都不放過,有這麼饑渴嗎?’
這個男人的黃色思想真是沒得救了,估計隻有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吧。
“作為厲家的少奶奶,是你哥的妻子,我不是應該在他身邊照顧他為主麼?可是你們都不願意讓我靠近天昊,那就隻能隨你的願,我就在厲家什麼都不用幹,混吃等死好了。”
夏雲初不想再跟厲炎夜討論下去,不然又不知道胸這個男人口中會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
還說自己對他大哥有非分之想,天哪,她夏雲初怎麼可能對一個病重的人那樣?那是禽獸才做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