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國的皇帝駕崩了。
這也就是說慕冷秋這個太子將名正言順的繼位。
不管是不是真的,整個皇宮都沉浸在壓抑與悲傷當中。
官員也不再上朝,而是每天都在家裏等著想要或不想要的消息。
他的父皇駕崩那天,所有官員跪滿了大殿前的樓梯。他和其他幾個皇子在外麵靜靜地侯著。他們都哭的傷心欲絕,隻有他沒有。
他跪在那裏,想著以前父皇就對他嚴厲,會親自檢查他讀書,教他習武。而他隻要做不好,就會被狠狠地打。
記得有一次他被打的下不了床,那是他哭的最狠的一次,趴在床上哭濕了枕頭。而他的母妃,則是一邊哭一邊給他上藥,不發一言。
那是他最後一次哭。
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會被人叫著出去踢球,再也不會和他們偷偷溜出去鬼混。
他發現了比玩更重要的事情。
他被父皇逼的沒有了童年,現在卻逼的其他兄弟沒了希望。
他該感謝他的父皇,卻無法為他流淚。
最是無情帝王家吧。
也許有人會覺得他無情,可那又怎樣,現在有誰敢跟他說不嗎?
現在的一切都在他手上,就算他親手殺了他父皇,也隻會有人叫好。
其他皇子看大局已定,都紛紛回去了,隻有慕冷秋沒有。他陪了他父皇3天3夜,一直沒有合眼,直到下葬。
慕冷秋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卻堅毅非常。
站在樓台的最高處,他俯覽整座南越城。
現在南越城是他的了。
隻差葉輕衣了。
他不會放棄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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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池國現在全國上下都人心惶惶。
城門全部戒嚴,有重兵把手,不允許出入。
他們這些平民百姓雖然無法知道皇宮中發生了什麼,卻對政治變化出奇的敏感,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老老實實得待在家裏。
這天是要變了。
皇宮此時仿佛是羅刹殿。
鮮血染滿了樓梯,仿佛變成了一條紅毯,一條登天梯。
爬著它上去的人,不成王變成寇。
很顯然,蘇逸夏是前者。
他剛剛在他父皇的麵前殺了他大哥,那種禁忌的感覺讓他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毀了一切的衝動。
“你這個不孝子!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老皇帝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蘇逸夏。
可能因為放縱過度,又可能因為壓力過大。他的指頭上都是一圈圈的褶皺,盡顯老態。
“我做什麼父皇難道看不出來?”
蘇逸夏輕蔑的笑了,嘴角的彎度是那麼不屑。
西池國的老皇帝低著頭,什麼都說不出。
是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已經老了。
而這個兒子,卻比他親自栽培的太子更優秀。甚至要比他更心狠。
“你想要什麼。”
雖然他知道,但還是心存僥幸要問一問。
他想要什麼?
他當然最想要葉輕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執念,隻記得第一次遇見她時,那傾城的身影就成了他的執念。
“從明天開始,你就安心的當你的太上皇吧。”
他想要的,沒人能給他,他隻能親自去爭取。
“來人,去給南越國的皇帝送封信。”
慕冷秋此時已經是黃袍加身,更襯得他的臉瑩白如玉,劍眉入鬢。本是刀削般棱角分明的側臉,卻在蠟燭下顯得柔和了不少。
他已經批了一天的奏折了。
南越國許多的人和事都要做些改變,這樣才能讓他更好的掌控局麵。
“皇上,工作了一天了,不如歇歇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的婢女居然出身提醒他。
這聲音酥媚入骨,讓他不由得想起葉輕衣清脆中帶著嬌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