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嫉妒的關係,偏將看雪哉極不順眼,他擺明了要刁難雪哉。
“訓練的時候你想什麼去了?”偏將又繼續用他恐怖的嗓音荼毒雪哉的耳朵。
雪哉不得不抬頭:“我想我爹。”
然後,紅了眼眶。
大家紛紛把同情的目光投到雪哉的身上,雪哉的年齡看起來很小,小小年紀參軍,真是可憐。
偏將冷笑一聲:“臭小子,還想你爹?如果這是在戰場上的話,你早就死了。”
雪哉瞪大眼,眼中即刻充滿憤怒。
“你難道就不想爹嗎?難道參軍後就不可以想家人了嗎?難道當了兵後,就要成為冷血動物?!”好比你,這個欺負新兵的混蛋!
話剛出,其餘的人無不點頭表示讚同。
被下級頂撞,偏將惱怒至極,隨即揚起手打了雪哉一巴掌,然後,吼道:“兩個選擇:清掃整個軍營十日,還是滾出隊伍!”
這一巴掌極重,雪哉的左臉腫起來。
“我選第一個。”雪哉甩甩頭,故作鎮定道。人爭一口氣,他想趕她?她偏不讓他如願!
偏將的手停在半空中,因為雪哉的話,氣得發抖。他沒想到這個小個子居然如此有骨氣。末了,他礙於將軍的麵子,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就這樣,十日,一日也不得偷懶!”
雪哉反頭便走,眼淚已經落在臉上,急急滴落,衣上,地上全是淚滴,而且,是苦澀的。
軍營很大。雖然說燕南北是個低調的將軍,但手下好歹也有上千人。雪哉每天操練完,要打掃整個軍營。
而打掃軍營的任務,基本上是處理那個貌似是水泥地又不平坦的操練場地。
她自製了一個貌似於現代的拖把的東西,抓著柄,然後捋起袖子,狠命地拖地。
雪哉把地板想象成偏將的臉,然後死命地拖,邊拖邊踩。
這樣下來,每次,都要忙到很晚。操練一般是黃昏時結束,這時,其餘的士兵去填飽肚子,空留雪哉一人在操練場上,從黃昏,一直忙到黑夜。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再啃托人帶的窩窩頭。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五日。大家都知道營裏的大英雄小雪兄弟得罪了偏將大人,被罰打掃軍營,連將軍也愛莫能助。
直到有一天——
“我獨自拖著軍營的大地板,偏將那個白癡就是這地板呀。”(此歌改自兒歌《小紅帽》)雪哉哼唱著自編的小調。好在自己的聲音還不賴,可以當作消遣用。
她狠狠地抖著拖把,幾乎是像用手抹抹布一樣,大力擦著地板,可憐拖把這五天下來,頭部幾乎被擦禿了。
“小雪!小雪!”一個和雪哉關係還不錯的小兵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趕到雪哉的麵前。
雪哉一臉輕鬆,問道:“你飯吃完啦?”
那個小兵不停地點頭,然後慌慌張張地要搶雪哉手裏的拖把。
“你幹什麼哪。”雪哉護住拖把,然後不解地看著小兵,道:“你要幫我打掃嗎?”
“不是的!小雪啊!有急事!”小兵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丞相大人要閱軍!我們要去集合啊!”
雪哉眯起眼:“哪個丞相啊?”
“曹,曹丞相!”小兵拉起雪哉的手箭步如飛,雪哉被拉扯著往前不停地跑。
曹丞相?哪個曹丞相?雪哉還未想起來是怎麼回事,隻能任由別人拉她著跑。
她很想掙脫小兵的手,但鬱悶的是這位仁兄的力氣竟出奇地大。
難道是因為剛吃完飯的關係?雪哉疑惑道,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然後大喊道:“等等!”
那人停下來,氣喘籲籲道:“怎麼了?”
“我還沒吃飯!”雪哉趁機掙脫,然後跳開一步遠,一臉賴皮:“沒力氣啊,怎麼集合啊。”
丞相閱軍,聽起來是件很嚴肅的事,萬一要真刀真槍地操練起來,她還沒吃飯哪,怎麼有力氣呢。萬一像在現代軍訓一樣又昏倒了,那不糗大了?
那小兵料到這種情況,將另外一隻手上的紙袋遞給雪哉。
雪哉打開紙袋,裏麵是熱乎乎的粽子。
雪哉還沒來得及向小兵投去感動的目光,小兵迅速地拆開粽子的皮,然後將粽子一把塞進雪哉的嘴裏,然後,繼續開跑。
“唔!晤!”嘴被堵了,一口暫時吞不下,雪哉欲哭無淚。
直到入了隊列,雪哉還在徒口吞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