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婷惡毒地說:“怎麼不說話?你和幸海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不說就是默許。”

見蓓兒扔不說話,羽婷就氣憤地走進臥室,指著縮在床頭的幸海說:“你還躺在這裏幹什麼,多不禮貌,你的小情婦來了,別因為我在麵前,你就裝冷冰冰的樣子。”

幸海厭煩地說:“你別胡說八道。”

羽婷用嘲諷的目光看著幸海,就像再看一個小醜的表演或一個麵對大人撒謊的孩子。幸海討厭這種目光,這種目光總使他想起龐主任看他的那種眼神。因為恨羽婷的跋扈,心裏偏向蓓兒,倒也不再慌亂。

幸海在沙發上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問:“蓓兒,你坐的幾點的車來的?”此時,幸海希望蓓兒能裝出一副顯示兩人距離的客氣來。蓓兒傷心透了,也被氣迷糊了,對幸海的話不理不睬。

羽婷剜了一眼幸海說:“別演戲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幸海不理羽婷,站起身說:“蓓兒,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飯去。”

羽婷立即攔住他說:“那怎麼行?還是我去做,有情人好不容易見一麵,還是親熱一下吧,別浪費了寶貴時間。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幸海見羽婷進了廚房,就側過身子湊到蓓兒麵前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你要與我合作,要讓羽婷確信我們之間沒什麼事兒。”蓓兒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說:“大哥,難道你也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事嗎?”

幸海無奈,想把她抱到懷裏,他堅信這樣做,蓓兒的憤怒和悲傷很快就會融化,可是他不敢,廚房裏,羽婷故意將菜刀等勞什子弄出乒乒乓乓的聲響,他知道,那是一種最嚴厲的警告。

羽婷炒好了菜,端到客廳裏。羽婷挑釁說:“蓓兒妹妹,我腦子笨,菜也炒不好,總惹人嫌,比不得你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了,你就湊合著吃吧。”

蓓兒不吃,羽婷拿起一隻饅頭示威似的舉到蓓兒嘴邊說:“你吃不吃?”

蓓兒斜過臉去,不耐煩地說:“我不吃。”

幸海夾了一口菜,馬上吐出來,菜炒的比鹽還要鹹。

蓓兒冷冷地說:“我走了。”

羽婷故意和顏悅色地說:“好妹妹,你可不能走,我不能壞了你們的好事,我走吧。”

幸海低聲說:“蓓兒,你去招待所住吧。”

幸海又對羽婷說:“你就是不來,她也住招待所的。”

羽婷嗤地冷笑一聲說:“哄鬼去吧!”

蓓兒收拾好出門。幸海要去送,羽婷卻橫擋在他麵前說:“你敢!”

幸海隻好到臥室裏坐下,不想看到羽婷波辣的樣子。羽婷一手提著刀,一手端著水靠在門口說:“我看誰敢出去。”

幸海輕輕一笑說:“你請我也不出去。”

羽婷麵色冷冷地說:“怕你也沒那個狗膽。”

說完,羽婷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來,瞪著幸海說:“就叫她這麼走了?太便宜了她了吧。”說著就追下樓去了。

幸海知道她一定是去招待所找蓓兒了,就連忙跟了出去。羽婷走得很快,幸海走下樓梯時,她早就沒了人影。幸海走到第三幢樓角時,看到蓓兒趴在牆上哭。

幸海見蓓兒這樣,於是傷心欲絕,對她說:“蓓兒,我以後給你解釋,不要哭了,是我對不住你。為了我你忍忍吧。走,去招待所早點休息。”蓓兒捂著臉哭著,聽話地點點頭。

送蓓兒向北走了沒多遠,幸海就看到羽婷衝衝迎麵走來了。她一把推開幸海,揪住蓓兒的頭發說:“你這個臭婊子,還耍我,讓我跑了一趟,你們還是商量好了躲在這裏。有家幹嘛去住招待所?回去,回去!”

蓓兒顯然是受了驚嚇,小聲說:“我不回去。”

羽婷惡狠狠地說:“這還由得你了?”說著抓住蓓兒的頭發向回推。

幸海站在一邊央求說:“蓓兒回去吧。”

蓓兒受不了羽婷拽她的頭發,呻吟說:“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羽婷冷笑道:“別,你看這樣顯得咱姊妹倆多親熱。”

幸海不知所措,就說:“蓓兒,我拿著你的包吧。”蓓兒就遞給了他。

羽婷對幸海吼道:“你敢拿!你給我扔了!”

此時,幸海也沒辦法,那幢樓上就住著他們單位的好幾個人,幸海怕她吵,就把包還給蓓兒。蓓兒沒接住,彎腰去揀時,就被羽婷拖倒在地。羽婷拖著蓓兒的頭發走出很遠。蓓兒忍著疼痛絕望地看著幸海。

幸海攥緊了拳頭,恨不能狠狠擊在羽婷的臉上。

幸海槍先進了門,找到廚房的刀,他想藏起來,怕羽婷亂來,但還是沒找到藏的地方,幹脆就握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