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手指滑下我的背脊,拉開我的拉鏈,翻滾至床間。
“我們去內蒙古好不好……”
回答我的是喘息,很久才是一聲,“好。”
“那我們明天就去,好嗎?”
嘴唇在我的乳間遊移,瘙癢,但卻轉移不了我的注意力,我在等待他的回答。
文遠說,“好。”
然後將灼熱欲望放入我的體內,在幾乎漲裂的疼痛中,我聽見自己內心深處的歎息。
"我愛你."
最終快樂到哭泣,擁抱彼此的時候,這句話,成了分離的前奏.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枕邊已經沒有了人。
文遠留了字條在桌上,他會晚回來,有應酬。
我笑著將字條同昨天夜裏做好的飯菜丟進垃圾袋,所有蠟燭彩條等氣氛用品全部扯下放進箱子裏,一起放在門口等人來收。
手機響,是夏北打來的,我依然接聽卻不說話。
這次他先打破沉默,“我要回法國了。”
我微笑,仍舊不語。
“……我要替家族去那裏開發市場,”他忽然笑了出來,輕輕幾聲,“我想我會忘記你的,正如沈婷婷忘記我一樣,時間總是最好的遺忘藥。”
七年前,他為逃避去了法國;七年後,他為遺忘再次回去法國。
我們始終不是對方的另一半,隻是曾經看錯了彼此,認錯了姻緣。
“再見……不過,我們也許不會再見麵……祝你和文遠幸福。”他這樣說著,掛斷了電話。
我將手機摁掉電源,拿出SIM卡,隨手塞進沙發墊下,重新放進去一張。
然後草草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必需用品,還有蘇醫生快遞給我的文件。
很想笑,這或許是我的最後一個惡作劇,但卻是我最殘忍的一個。
拉著箱子,站在世紀花園小宅的門口,將鑰匙準確無誤的丟進下水道……
沈江南說,“紀堯堯,你離開文遠叔吧,也離開夏北叔吧……去別的城市,過新的生活。”
我接受他的建議,我做不了完美的政治家夫人,也學不會強求自己去討好身邊的人,我混身是刺,即使文遠愛我,也不能一直包容我。
我說我們離開吧,文遠說好……但我心裏知道,他隻是敷衍我。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需要敷衍。
我沒把握能擁有如同紀莫所說般幸福的生活,我隻能選擇放棄疲憊的累贅,放棄所謂能給我一切的文遠,去追尋我從未經曆過的一切。
火車呼嘯駛向遠方的時候,我懷裏的夜來香再次盛放。
臨座的男孩是去安徽投奔親戚,見我將花摟在懷裏一直聞,一手打落那盆花,落在地上,摔個粉碎。
“別聞,有毒。”他這樣說。
47 蘇醫生番一
送出快遞,醫院的老張過來問我,“你女朋友是不是又來了?”
“說什麼呢,我可高攀不上。”對劉夏,我從未想過要與她談戀愛。
老張一擺手,“哪高攀不上,她叫什麼來著……剛才信封上寫著的,紀……紀妖妖,是這個名字吧。”
我笑出來,“是紀堯堯,她不是我女朋友。”
老張一點不尷尬,“反正就是她了,我好象見過她……啊,對了,是報紙……哪一期來著……”
恰好有手術叫老張,老張隻好悻悻對我說,“下次再聊。”
其實我更希望他不來找我聊。
紀堯堯怎麼可能是我女朋友,如果我有這樣的女友,蘇熙都會氣死。
她這麼任性,不懂人情事故,怎麼能在這樣的世界活下去。
我托著下巴看病曆發呆,也不知道把祝平安他祖母的資料傳過去是好還是壞……讓我想想,她拿到資料會做什麼。
換位思考,如果是我……當年的我,如果婉華不肯跟我走,那我……應該會自己離開。
再換回來是她,她會去哪裏呢?
我剛把祝平安祖母的資料傳過去,她該不會是去那裏了吧。
歎口氣,開始想象,紀堯堯拖著箱子站在祝平安他祖母麵前,“奶奶,我是祝平安他女朋友,來照顧您的。”
至於生計,或許她再找個老師的工作,便可以還算溫飽的繼續工作。
如果再有個孩子,一切就更順利了。
她可以給孩子起名,祝順利?祝健康?
院長一疊文件砸過來,“蘇醫生,你看著女患者的資料發什麼呆!”
我翻個白眼關上門,鎖好,點燃煙,窗戶上的那盆蘭花已經有些枯萎。
不管怎樣……紀堯堯,你這個任性的小孩,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