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番.十年(1 / 2)

(文遠第一人稱)

早晨起來刷牙,無意中從鏡子裏看見二十九歲的自己。

鬢角竟然有了白發。

苦笑著用鑷子拔掉它,痛得齜牙咧嘴。

開車去辦公樓,秘書小陳看見我,開玩笑,“文先生,怎麼酒色過度的樣子,黑眼袋嚴重死了,要不要我借你遮瑕膏?”

我微笑拒絕她的好意,走進會議室,今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晚上張先生為報答我上次幫他搞定政府投資建設廣場的招標,還要請我吃飯。

看著桌子上一疊有一疊的文件,歎息沒了青春,隻剩年華。

媽媽打電話到辦公室找我,“文遠啊,今天晚上回家嗎?”

我說不了,有應酬,其實即使回家,我也會回世紀花園,“路近些。”我這樣回答她。

媽媽有些難過,“那周末記得回來呀。”

我答應她,其實周末我也有事情,被安排了放鬆兩天,名義上是去安徽考察開會。

我這麼忙碌,爸爸應該滿意了吧,文家的孩子,如果多出生一個,或許我會輕鬆些,但隻有我,於是,我代替了爸爸,繼續在這裏忙碌。

會議開完,張先生打電話來約時間,我說不如七點,中北大街的川菜館,我忽然很想吃剁椒魚頭。

張先生說格調是否低了點,他打算請我吃海鮮。

“不了,真想報答我,就請我吃川菜吧,很想吃。”

工作結束開車去中北大街,無意中路過花店,搬運工的車還未開走,數十盆新鮮的夜來香被人從車上搬下來,我打開車窗要他們賣給我兩盆。

“先生,這是我們本店用來店慶裝飾的,不賣。”一個小姑娘對我說。

失望,拿出兩百塊錢,“我隻要兩盆,一百一盆,不行嗎?”

老板走出來,“你如果真的想要,我們送你兩盆好了,不值那麼多錢的。”

我感激的笑,接過花盆放在車後座……

張老板說我晚到了,要罰酒,他們是生意人,一個比一個精於此道,“好呀。”我這樣回答,敬了滿場。

夜裏十點,我走出川菜館,胃裏翻江倒海,卻異常清醒。

手機響了,我匆忙接起,“喂,是堯堯嗎?”

沉默了一陣,“我是蘇醫生,隨便打打電話看哪個號碼廢掉了,要刪除……原來是你用了她的號碼。”

“恩……從沙發墊子下找出來的。”我這樣回答他,卻難掩心裏的失望。

蘇醫生笑了兩聲,“我們很久沒見麵了,自從我調去了安徽分院,聽說你仕途大好,恭喜了。”

他的語氣隨意,根本聽不出來什麼恭喜的意思,我揉揉自己的太陽穴,“還有事嗎,我掛了。”

“等一下,”他似乎想了一會,“三年了,你真的沒找到紀堯堯嗎?”

我很生氣,甚至有些不耐煩,“她不是同夏北一起去了法國,我怎麼可能找到她。”

蘇醫生歎氣,電話裏甚至聽見漫長的氣流聲,“……這樣啊,我還以為,她仍在國內。”我來不及疑惑,他卻自己又笑出來,“算了,蘇熙嫌我吵他睡覺,我掛了。”

蘇醫生講了一個白癡的推測,我搖搖頭,發動引擎,離開中北大街。

她怎麼可能還在國內,她與夏北同一天消失在這座城市,她終究是選擇了夏北,不然夏北又怎麼會撤出劉爸的計劃,換來文家的安寧。

她說過不離開我......但她還是走了.

心碎如我,除了把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還能怎樣?她隻能經曆一次七年,即使不愛我也留在我身邊,現在她終於和她愛的人走了,難道要我再次傷了她的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