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齊拉著我一直走出了VIP通道,回到普通通道的行李提取處。經過一場鬧劇,我們還是到得比別人早,傳送帶空轉著,行李還沒出來。
傅七齊放開我的手,望著空空如也的傳送帶,輕聲道:“是我前女友,很久以前的事。”
他不說我也猜到□□分,但這句“很久以前”倒讓我想吐槽。他今年才20歲,這很久以前……這小子到底幾歲開始談戀愛的。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沒關係,我不會往心上去的。又不是你的錯,別說前女友了,就算是現女友,她是她,你是你。”
他定定地注視著我,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失落。
“我的現女友是你。我沒有為了她的錯在道歉,我是為了她的出現在解釋。怕你誤會,怕你……”
他別過臉,望著傳送帶:“怕你更不會喜歡上我。”
我張了張口,他說“行李來了”,向到傳送帶的盡頭走去。
—————————————————————————————————————————
我第一時間把日本行的照片和樣稿交給了李岩。他激動到幾乎失態,立即聯係了廣告部,重新估算發行量。我說我有一個要求,他說隻要不是辭職,一切好說。我說,不辭職,但是想換工種,我不會再跟安修言了,還有日本遊的所有報導,不用我的署名。他很意外,問我:“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說:“那我隻好辭職。”
他看了我一會兒,說:“回去選一個你想做的工種,然後告訴我。”
我向他道謝後離開辦公室。
那天傅七齊送我回家,一路上景色倒退,路燈掠過車內,他俊秀的側麵在光影下忽明忽暗。Rita
Ora堅定地唱著“I
will never
let you
down”。
我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麼。他在我家樓下停車,提出行李。
“傅七齊。”
他把行李交給我:“三天的相處,他讓你看到希望了?”
“沒有。”我回答,“喜歡一個人,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人生在世,不是所有的願望都能滿足的。投遞希望的同時就要做好失望的準備,而他,卻是讓人連希望都不敢抱有的人。你說讓我放棄他,其實我從來就沒執著過。我以為像粉絲那樣,能看到他就幸福,能握手就激動,這就是愛一個明星的方式。”
京都的焰火,土耳其的星光,溫暖的胸膛,柔軟的嘴唇和36.8度的體溫。
“但是,不夠。遠遠不夠。我不是在愛一個明星,我愛的是,安修言。”
“傅七齊,如果你喜歡我,就喜歡吧,喜歡到不能再喜歡,就會放棄。我也是,我愛他,會用我的方式愛他,愛到不能再愛,就無法繼續。我們可以比一下,你和我,誰更執著。”
月色下,他長久望著我。
“九九,也許你覺得我不懂,可是喜歡,是無法比較的。就如你所說,喜歡到不能再喜歡,也許會放棄,也許還是不肯放棄,誰知道呢。”
我調去了妝容美發版塊,和人打交道的事情會縮減,除了某些品牌的專訪,大多數時間都會待在辦公室,有點朝九晚五的味道。安修言的獨家專訪很快定稿,這事交給了之前做娛樂的一個同事。我跟李岩說雖然沒有出格的內容,還是要讓安修言方麵審閱一下以示尊重,他表示同意。我把Eric的手機號給了那同事。想了一下,給Eric發了條消息,告訴他關於安修言的專訪,會由其他同事跟他聯係。過了幾十分鍾,他回了條,知道了,這段時間辛苦了。
下午四點,該同事苦著臉找我。
“對方說稿子不能過,不讓發。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內容沒有問題啊,沒有負麵內容,對他評價誠懇自然,人物刻畫細膩真摯。為什麼會不讓過……”
我也很意外,讓安修言方麵看一眼隻是走個流程,完全沒料到會有不能過的情況發生。我問:“原因呢?哪裏沒寫好,我們馬上改。”
他歎道:“對方說,讓負責這篇專訪的人上門溝通。我說這個事情現在是我在負責,我可以馬上過去,結果他們又說隻跟寫稿的人交流,所以我也沒辦法,隻好來找你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Eric,響了很多聲,終於有人接了。
“Eric,你在忙嗎?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關於安修言的專訪稿,是不是我哪裏沒寫好?還是有些內容不適宜發布?能告訴我一下嗎?我可以馬上改。”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不是不負責了麼。”
心髒緊縮:“安……”
“既然不是你負責,就沒必要發了。”
我愣道:“為什麼?是哪裏不好……”
“沒有哪裏不好,這次的專訪,是給你的,不是給你公司的。既然換人了就不必發了,我不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