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康自從一躺下床就睡著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這個夢一做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
在夢中,他和小夥伴們在學校裏捉迷藏。自己東躲西藏,不時的跳出來挑逗來捉自己的小夥伴,吸引他向自己追來。
他們玩的沒有了興致,又相約到府河中去遊泳嬉戲。在清澈見底的河水中,他們一會追魚,一會又從河底撈一些潔白石塊,相互炫耀,看看誰撈的多,誰撈的最漂亮。
陳伯康和小夥伴們玩累了,相互告別後,各自回家。
陳伯康一路歡快的向著家跑去。可是不知怎麼的,回家的路變得很長很長,不管他怎麼跑,那條路變得彎彎曲曲的,越來越長。
陳伯康有些心急了,拚命地跑,
路變的崎嶇不平了,而且越來越陡。
看著越來越遠的家門,陳伯康焦急了,心裏慌張了起來,眼淚流了出來,跟著就放聲大哭。
天變得黑暗起來,慢慢的下起雨來。先是一滴兩滴,隨後就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
陳伯康連爬帶拽的向前行進,手劃破了,腳磕傷了,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隻有一個心思的往家走。從打他記事開始,就沒見過母親,家裏隻有父親。父親現在應該在家門口張望著,心裏焦急為什麼自己還不回家。
終於爬過了那道坡,可是下坡的路非常的陡峭,旁邊就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陳伯康顧不上觀察這些是不是安全和危險,他一點都不害怕,一個勁的往前衝去。
雨越下越大。突然,他的腳步一滑,身體倒了下去,向著深淵的一側掉落下去。陳伯康心中一下驚慌了起來,拚命地叫喊了聲:“父親--”
在一陣劇烈的搖晃中,陳伯康騰的坐了起來,嘴裏還“啊”的叫了聲。
“你做噩夢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伯康一時沒有清醒了,揉著頭,嘴裏回應道:“嗯。”剛回應完,才發現自己坐著的地方不是床,而是一個汽車。
陳伯康抬起頭看向前方,那熟悉的聲音又說了:“夢見家了?”
陳伯康看向說話的人,心中立刻有些慌張起來,又驚喜的叫道:“徐大哥,你怎麼在這?我又怎麼在這?”
徐大哥嘿嘿的沒有說話,遞給他一個軍用水壺,示意他喝點水。
陳伯康接過水壺,咕咚咕咚的就大口喝了起來,眼觀著車廂內,除了徐大哥,還有兩個人坐在一起,看樣子都是一徐大哥為中心,同時心裏卻是滿腹的疑問: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又是怎麼到這輛車裏來的?是桂花嫂把我給出賣了,還是徐大哥他們自己尋找到的?現在這輛車在什麼地方?又會把我給帶到什麼地方?我現在該怎麼辦?車停下來了又該怎麼辦?
陳伯康放下水壺看著徐大哥,心裏不禁又嘀咕著:“徐大哥不會發覺自己的企圖了吧”:隨即搶著說:“徐大哥,太對不起你了,給你添麻煩了。”
徐大哥正要說話,一聽這話,心中一陣疑惑的看著他:“這小子怎麼說出這話來了,難道朱兄的判斷錯了,還是這小子心思太機敏了。”
徐大哥話到嘴邊改口說道:“伯康兄弟,看你說的這話,你不顧安危跳入江中救起小孩,這種英勇的行為,讓我也非常感動啊,那說得上什麼麻煩啊!”隨即又笑著試探地說:“你就沒有過其他的想法?”
陳伯康心中緊張起來,身體不自然的扭動了下,握著水壺的手也不禁晃動了一下,然後趕忙伸了個懶腰掩飾自己的動作,嘴裏說:“徐大哥,看你說的,我跳入江中救人,那完全是本能的反應。我那裏能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啊,不管怎麼說,這成都的府河和長江真是沒得比,差點就要了我這條小命啊。”
徐大哥一直在盯著看陳伯康的動作和說話的神態,對他的話聽的是半信半疑,覺得這小子的動作有些僵硬,說話時眼神有些躲躲藏藏,隱約中似乎還有什麼隱瞞。可又覺得不大可能,動作僵硬和眼神不自然有可能是睡的時間長了造成的,而且這小子好像沒什麼心機,沒發覺什麼慌慌張張心虛的樣子。
“管他有沒有小心思,再有兩天時間就到臨灃。這兩天,老子把他給看緊點,不讓他離開我身邊,他就是在有想法也得給老子揣著。”
徐大哥想通後笑著說:“伯康兄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水性啊,哥哥我可是個旱鴨子,見到水心裏就慌得很。”
陳伯康笑著說:“哪有徐大哥你說的那麼好,我這水裏的本事還不是小時候在成都的府河裏練出來的,就為這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