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香園的一棟石庫門的房間裏,陳伯康穿著一身幹淨的衣服正小心翼翼的搽試著手中的軍刀,仔細的摩挲著,而旁邊掛著脫下來的西服,需要等過幾天後,再拿出去漿洗。
這柄軍刀總長約1米,刀柄長20餘厘米,刀鞘長約80厘米,刀厚05厘米左右,刀柄以珠粒細密的白色鮫魚皮包裹,長20多厘米,並用絲帶編花纏繞。軍刀刀鞘與刀有閉鎖裝置,刀柄上兩側的絲帶下各有三朵並聯的櫻花銅飾。這些銅飾全都經過鎏金處理,因為保養得很好,依舊新亮如故。
刀柄近護手處用“竹釘”貫通固定刀身,刀柄上還有雕花的刀穗環和雙色的絲線帶編織的刀穗。刀穗由藍茶色相間的天然蠶絲線編織而成的,兩條刀穗的顏色又以茶色為主。
刀柄和刀刃間的護格是由黃銅鑄造成葵花形,並鏤空,四角各有一朵櫻花,刀鞘上有與刀帶掛鉤連接的兩個環;軍刀刀鞘與刀有閉鎖裝置,刀柄上兩側的絲帶下各有三朵並聯的櫻花銅飾。
刀鞘全部由黃銅打製,而且鞘上所有的銅飾經過硫化呈深褐色,和刀柄上的所有銅飾都以櫻花為紋飾。
對這把刀的認識,來自於在特訓班的課上,教官在上關於日軍人員的裝備課時,特別是對軍官等級的辨別。由這把刀的刀穗可以知道,這是一把尉官刀,刀柄和刀鞘清亮如新的一般,可見它曾經的主人對它關愛如妻兒,愛護至極。
陳伯康從刀鞘中拔出這把刀,隻見這刀身散發出幽蘭的寒光,讓人感覺到這刀似乎帶有有一種靈性。他用手摸索著刀身,刀身通體絡刻著鬆樹紋,脈絡清晰,手感極佳,仿佛能感應到刀在呼喚。
陳伯康站起來揮舞了幾下刀,有重新把刀收拾好,又想到一個難題。這把刀怎麼處理,是銷毀,扔掉。陳伯康覺得難以割舍;如果是收藏,又該放在那裏呢?望著這個房間,四處牆壁都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空間可以收藏。
“今晚這事,說不定還沒等到明天天明,日本人肯定就會大張旗鼓的來收查了。萬一挨家挨戶的收查,怎麼辦?”
陳伯康坐在床上摳著頭,看著手裏拿著一張寫著日文內容的,回想自己善後的過程。當解決了那個漢奸後,首先就從那個日本人的手中把刀給取下來,然後把他的外衣褲剝下來,仔細收了一遍居然沒有槍,也許是他在休假,沒有攜帶武器,除了搜到一些少許的錢鈔外,就是他的身份證明和一張文件稿模樣的東西;那個漢奸身上除了身份證明和一卷鈔票外,就在沒什麼東西了。
“可惜當初怎麼沒想到學點日文呢,而且這把刀還是個大麻煩啊。”陳伯康把寫滿日文的紙往旁邊一放,有些懊惱的想著。
陳伯康決定不再想這些讓人頭痛的問題,還是早點休息好應對明天將要麵臨的事。一確定主意,陳伯康先把日文稿件踹到兜裏,然後把軍刀放在床框的橫架上,簡單保險又防潮,隻不過長期這樣放置對刀的保養不好。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陳伯康夾著一個文件包,就到弄口的小吃店吃早餐。
“先生,要早報嗎?”一個納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是小四吧?這麼大清早的有什麼好新聞的?”陳伯康頭也不回,專注的吃著自己麵前的麵條。
“嘿嘿,是我,先生,你這麼早就上工啊。”小四舔著臉笑著說。
“怎麼沒吃飯?老板!來碗陽春麵!”
“好的,稍等,一碗陽春麵!”老板在房裏回應道。
“哎喲,那真是謝謝先生了!我有好長時間沒吃著陽春麵了。”
“小四,你說你現在一天到晚穿東走西的,不說你現在是該進學堂讀書的年紀,至少賣個報紙也要認識幾個字啊。”
“先生……”
“別叫我先生,我還怕你把我給叫老呢。你就叫我王大哥吧。”
“那敢情好!那個,王大哥,我也想上學堂讀書,可自從前年日本人開了戰,父母都被炸彈炸死了,現在隻有個妹妹還跟著我,我不賣報,誰來養活我們啊,所以也就沒這個想法了。”
“來了,您要的陽春麵。小四,有人給你付錢,你慢慢吃,不用慌。”老板笑著對小四說。
“謝謝老板。能再給我拿一個空碗吧。”
老板又給他拿了一個空碗過來,小四端起麵碗,給空碗分了一半的麵條,然後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陳伯康吃完了麵,看著小四的吃相笑了起來,“你慢點吃,沒人趕你走,看你的樣子還不夠。老板。再給我要一碗。”老板在裏麵答應了一聲。
“王大哥,我這一碗夠了,再給我要一碗,這多不好意思。”小廝嘴裏包著麵條,含混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