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初,工作順利,學習順利,加上認識的人多了,陳波康覺得自己眼前的路一下就開闊了許多,不再是3個月前剛到上海的毛頭小子了。
陳伯康有時在夜晚反省的時候,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順利了,教官說過,如果一切都太順利了,那就需要自己反省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漏洞。
單說目前的工作是給薛井辛當助理,雖說還不能獨當一麵,隻是給薛井辛打下手,或者做些跑跑腿的活路。自己就沒想明白過,為什麼薛井辛要自己給他當助理,這就是最讓他懷疑的地方。
如果真的如薛井辛所說的看重了自己,要培養自己獨當一麵,可自己和他非親非故,以自己這樣的水平,不說全上海多如牛毛,能讓他挑選的人肯定是排著隊等著他挑。
“那又會是什麼呢?像他說的聰明、清白,誠實、守信,沒有利益糾葛,辦事不偏不倚,公正廉潔,那自己倒也算的上,整個上海還真不多。”陳伯康自鳴得意的想著。
“現在車子、票子都有了,是不是就差房子女人了。”
“啪”
“我都在想什麼呢!是不是這段日子過得太悠閑了,怎麼腦袋裏淨想著這些東西。”
這段時間,陳伯康每天不是被警務處下麵的人,就是被租界裏的富商、有頭臉的人請去吃飯,玩樂。雖說大多數都被他以公務或者有約會推脫掉了,可還是有推不掉的,例如法租界領事法波克爾上校舉辦的酒會,那場麵是高官富翁如過江之鯽,像他這樣的人隻能再在後麵看上一眼,就算不錯了,更別想去認識結交了。
更讓他生惡痛絕的是他居然學會打麻將了,還是賭博,平時在那些賭坊裏見識過,但從未上過場,自從和這些人交往過後,先是拿錢讓自己幫他玩,贏了算自己的輸了算他們的,可以一兩次後,就不再好意思跟他們在一起玩樂。
還有另一個原因不願與他們在一起的是,他不願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他需要的是充實自己,不管是學習法語、日文,還是結交對自己更有用的人,都是為了讓自己更能在上海這個孤島遊刃有餘。
天天觥籌交錯,美酒加美女的相伴讓他也有些不自在,特別是和女人單獨在一塊的時候。
和徐晏殊在一起學法語,聞著她身上香水味,就讓自己感到躁動,而且,徐晏殊有時候還故意用她的身子觸碰陳伯康,有一次更是大膽的坐在他的腿上,當時幸好薛井辛不在,可也讓陳伯康滿臉通紅。當時,陳伯康莫名其妙的產生了一個想把她就地正法的想法。事後,他的後背被冷汗都打濕了。
與鄭萍在一起的時候,感到很溫馨,青春,熱情、友誼,兩人相處是那麼的融洽。知己,這是陳伯康給自己和鄭萍之間的關係下的斷語。現在他們在一起除了男歡女愛的話題外,幾乎無所不包,都能坦陳相見,甚至嬉笑打鬧、肢體接觸沒有任何的尷尬。有時陳伯康回想起那些場景,懷疑的問自己是不是有些帕拉圖式的愛情,得不到結果的他也隻是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唯獨於陳曼麗和陳美玉在一起的時候,讓他感到家人的關懷。這段時間,陳伯康和她們見麵的次數不過兩三次,每次見麵的時候,她們都對自己噓寒問暖,讓他備受感動。從小自己的母親就過世了,父親一把屎一把尿的將自己養大,畢竟沒有女人心細周到。突然間遇到,從內心裏還是感到非常溫馨的。
俗話說,飽暖生淫欲。陳伯康也不例外,在警務處還好些,徐晏殊也不敢太過分挑逗,他自己也能把持得住,守得一絲清明,可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