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伯康跟往常一樣上班,表麵上看起來似乎他的心情還不錯,還開起了徐晏殊的玩笑。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有時候也會顛倒過來,好的事情也會接二連三的到來。今天就是這樣,薛井辛一進辦公室就把陳伯康給叫了過來。
“守業,這段時間工作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悟啊!”
“督察長,工作倒還覺得蠻可以的,不懂得徐小姐也會告訴我的,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虛心請教,不恥下問總還是做得到的。”
“不錯,我真是沒看錯人。你能這樣想,這樣做,想來你以後終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總督察長過譽了,我隻不過是有一點求學之心和感恩之心,這樣也對得起我的工作。”
“說得好啊!守業,這年頭像你這樣的不多了,不說外麵的,就說我們這警務處裏,我知道的除了法波爾和我,哪一個不是貪汙受賄,做點事全都害怕惹火上身。我希望你能長久的保持自身的清白,你能做到嗎?”
“我向您保證,我王守業隻要呆在警務處一天,就絕不會貪贓枉法!”
“好!我相信你。守業,你不覺得我的長相跟你們中國人有些相像嗎?”
陳伯康被他的話問得有些莫民奇妙,以為他是在開玩笑,見他又是很認真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小心的說:“總督張,您是長得跟我們們中國人有積分像像,隻是您的鼻子和眼睛像外國人。”
“嗬嗬嗬,看來你觀察的很仔細。我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法國人。我的母親熱愛我的父親,也愛這個國家,堅持讓我不要更換國籍,讓我做一個中國人。在我三歲的時候,父親在外麵出了意外過世了,在受到一個中國人的幫助下,才把我父親的遺體帶回來。我母親非常感謝他,可那人去什麼都沒有留下就走了,連名字也沒有告訴我母親。我母親隻是在葬禮的照片中發現了這個人,並告訴我一定要找到他,並答謝他。”
薛井辛邊說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看了看,然後又遞給陳伯康。陳波康覺得很奇怪,但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接過照片。
照片有些發黃了,裏麵的人很多,其中的一個人被人用筆給圈了起來,顯然是他母親認出了這個給與她幫助的人,怕忘記才用筆給坐了個記號。這個人是個中國人,從外貌上看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留著一個平頭的發式,兩眼有神,顯得精神抖擻。
陳伯康是非常的驚訝,剛拿著照片時,以為就是看看相片上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越看越覺得這個人怎麼那麼熟悉,這臉型和眼睛特別的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因該是自己很熟悉的人才是。
“總督察長,這個人我看著很麵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嗬嗬嗬,守業,你不覺得你和這個人很像嗎?”薛井辛看著他笑著說。
“您是說他是我父親!”陳伯康驚的站了起來,一臉的不相信。
“難道你認不出是你的父親?”薛井辛疑惑得看著他問道。
“先生,您是知道的,而且也告訴過您,我是我父親的老來子。打從記事起,我父親已是老相了。如果照片中的人確實是他,那就是說我父親在年輕時曾經做過這件事。可是他怎麼會知道你母親的地址呢?”
陳伯康不得不問這句話,他的心裏已經確認這是父親,但仍存著極大的疑問,自己所知道的父親是個教員,從沒聽他說過或者談論過上海的事情,也沒聽他說過自己的見聞。
“聽我母親講,據你父親說他是偶然認識我父親的,兩人相談甚交,結為知己朋友。我父親那次出事前,他曾經勸說太危險,會有生命危險,最後我父親還是去了,結果不幸被你父親言中。出事後有人找到他,讓他去認人。後麵的情況就是我先前所說了。”
陳伯康呆呆的站立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以前一些想不通的事情由此也變得清晰起來,他為什麼會要自己到警務處當警察,當初還以為自己被天上掉的金飯碗給砸中了。
現在想起來挺可笑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什麼地方都搶著要自己呢。此時讓他非常掛懷父親,沒想到父親平時不怎麼說話的一個人,居然還有這麼一段經曆,是不是還有什麼值得講述的事還瞞著自己呢。
“好了,事情想來你已經想明白了。的確,以我從警這麼多年的經驗,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確定照片上的人和你是近親以後,才決定讓你到警務處的。我希望把你培養成一個優秀的警察,這也算是完成了我母親的心願,這不是一舉兩得嗎,更何況你並不是個笨蛋,不是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