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極司非爾路76號(今萬航渡路435號)的一間辦公室裏,一個中年人正靠著椅子看著眼前的馬建仁。
“主任,今天你交代我調查那個小子的事,我已有所了解。現在特來向您彙報,您看是否方便。”
“這麼快,有長進啊,建仁。說說看。”丁默邨讚許的說道。
“這小子叫王守業,在法租界警務處當總督察長的助理。在這以前是大美晚報的記者,聽說隻做了幾個月的時間。在此之前幹什麼,還不清楚。”
“就這麼簡單?”
“主任,還有些不確定的,據說他的父母都被日本人的炸彈給炸死了,所以他對日本人沒好感,隻要對日本人不好的事,他都是極力去做。”
“嗯,還不錯!這些都查到了。還有嗎?”
“他以前讀書的學校都被日本人給炸毀了,沒法進行確認。那些學校的學生也不能確定是否有這個人,不過,據了解他對汽車之類的很了解,有人說他學開車兩天就會了,很不簡單;關於他的身手還不能確定,因為沒人看見他出過手。”
“嗯,跟蹤他的事情況怎麼樣?”
“嘿,主任,這小子今晚在百樂門喝酒,喝得大醉,最後被一個舞女送回去了”。看他的樣子是極為失落,一點也沒有白天的精神氣了。”
“哦,想不到這小子這麼不經收拾,這麼快就趴蛋了。那裏的人都認識他嗎?還有他住在那裏,查到了嗎?”
“這個還沒有,這小子坐的是轎車,跟蹤的人沒能跟上。哪裏的人並不知道他的底細,去的次數也不多。”
“看來是個窮小子,就這麼點膽子,真是讓我高看了他。”
“主任,那我們是不是把他給幹掉?”
“幹掉?他還沒那麼大的麵子。但是敢把槍對著我,看在薛井辛的麵上,死罪可饒,活罪難逃。說什麼也要叫他吃點苦頭。”
“是,我這就去安排!”
“記住!不要傷了他的性命,否則對我們沒好處!”
“是,我記住了!”
“嗯,你去辦吧。”
等馬建仁離去,丁默邨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臭小子,我以為你有多大的能量,沒想到卻是個軟腳蟹。如果不是怕引起法租界警務處的敵視,真想要了你的小命!”
第二天,陳伯康酒醉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床上,趕忙把自身上下摸了摸,還好沒有脫衣褲,起身看向自己躺的床和四周。
房間裏的牆上刷著粉色的牆灰,窗戶掛著紫色的窗簾,牆上掛著幾張相框了的照片,照片上都是一個人女人,嫵媚得很,特別是那雙眼睛勾魂奪魄。
“這是陳曼麗的閨房!”
照片上的人比她本人顯得年輕,應該是以前照的像。雖說她現在還不到三十歲,也沒想到她年輕時更加漂亮。
陳伯康摸了摸床,很幹爽,用手捧起被子聞了聞,有一股麝蘭香味,一下就激起了他的欲望。他立刻醒悟過來,想要上廁所了。
“你起來了,快點來喝粥。”
“好的,我去一下衛生間就來。”
一進衛生間,裏麵的東西讓他有些麵紅耳赤。盥洗池旁邊掛著紅帶子。
“守業,你快點啊,粥都要涼了!”
話音打斷了他的遐想,趕緊三下兩下拾掇好出來,卻看到陳曼麗臉帶羞澀的看著他,連忙說:“我有些不舒服,所以耽擱了一下。”說完也不好意思看她,快步走到餐桌前坐下,端起粥喝了起來。
陳曼麗站在盥洗間門口向裏看了看,又看了看陳伯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整個臉紅透出鮮紅之色,嬌羞萬分。陳伯康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低著頭不停的喝著粥,心裏也是心慌意亂,無意中瞧見她的隱私,開口說話是萬分的尷尬。
過了好一會,陳曼麗才臉帶桃紅的坐下來吃飯,不時的偷看他,即想聽他說話,又害怕他開口說盥洗間裏的東西。陳伯康也隻是偷偷地用眼角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睛裏竟然帶著溫暖的愛意,嚇得他隻顧低頭喝粥,不敢再看她一眼。
“我吃好了,要上班去,你準備到哪兒去?”
“我也吃好了,今天你不是休假嗎,怎麼又要去不上班了?”
“嗯,我說過嗎?哦,看我這酒喝的都忘記了這事。那該做什麼啊?”
“陪我去轉商場吧!聽說最近霞飛路有新進的貨,我想去看看。”
看著陳曼麗的眼睛,陳伯康違心地點了點頭,站起來說:“我這樣合適嗎?如果讓我姐夫知道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