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體不便的陳伯康在陳曼麗的攙扶下進了衛生間。
“你怎麼了?”身後的陳曼麗感到他的異樣,不禁出聲問道。
陳伯康聽到她的叫聲,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低頭向那張紅唇吻去。陳曼麗驚慌的掙紮,頭向兩邊搖擺不讓他吻。
“嘶”陳伯康感到手臂的疼痛,忍不住發出了聲音。陳曼麗聽到他疼痛的聲音,下意識的停下搖擺的頭。
“嗯”兩人的嘴碰在了一起。
“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在洗手間裏響起。
親吻了一會,陳伯康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讓人沉醉的臉,手指剛碰到臉頰,她的眼睛慌張的閉上,頭微微的扭向一邊。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仿佛像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她的心慌張無措,全都表現在那雙閉上的眼睛,眼睫毛在眼睛的抖動下不時地閃動著。
陳伯康再次忍不住吻住了她的嘴,手在她的耳朵輕輕的揉捏。陳曼麗感受著他的熱烈,聞著他身上氣息,忍不住兩手抱住了他。
“守業,別這樣!”
“你不願意?”
“不是,我們不能這樣!你還年輕,如果我們做了這種事,對你不好。”
“曼麗姐,我都不介意,難道你還介意?或者說你看不起我?”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守業,你還年輕,很多事都不知道,也不懂,更不知道我的情況……”
“有什麼不知道的,不就是有個想娶你的有錢人嗎?隻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不在乎過去的事!”
“你讓我怎麼跟你說才好啊!你先放開我,讓我跟你說說我的事。”
陳伯康極不情願的放開她,轉身想要離開,卻忘記了自己受傷,身體並未完全恢複,身體一晃就向地上倒去。實際上這點傷對他來說並不要緊,那顆子彈僅僅是擦傷了表麵,一點皮外傷而已,完全是故意這樣做的。
陳曼麗連忙伸出手將他抱住,扶著他出了衛生間,慢慢的一步一步,扶著他回到床上。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念頭,不過是出於本能的關切,緊張他的傷勢而已。
將他扶到床上躺下,又給他蓋上被子,朝他關切的說:“你先躺好,別把傷口弄開口了。”
看到他一直看著自己,陳曼麗心中猶如煮開了的水一樣,上下翻個不停。該怎麼跟他說,又或者不理會,隻是這樣一來,兩人之間就會產生誤會,這是她所不願見到的結果。
“守業,你聽我說。我出生在一個窮苦人家,十一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妓院。過了幾年,陰差陽錯被人賣給了舞廳。為了擺脫這個命運,我拚命的學跳舞,學洋人的話。後來,又請人教我讀書識字,唱歌。就這樣我就慢慢的混出了名氣,成了一名紅舞女。”
“後來呢?”
“哼”,陳曼麗冷哼了一聲,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態,“還有什麼後來。像我這樣出身的人早就決定了沒有什麼後來,要麼一個人孤老終生,要麼給人做姨太太,難不成還想給人做正房太太。如果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知心妄想,自尋死路。”
“你別這麼悲觀啊!我不說了我不介意的嗎。”
“守業,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不懂的人情世故,很多事都不知道。本來我還想著能幫上你,今後,我跟美麗也有個能依靠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法租界警察署去了,還是跟著總督察長做事。
如今的你已經不是我能給你幫助的,再過幾年,你就是一棵參天大樹了,我也隻能對你仰望。到時候你會成家的,你的太太也會是名門閨秀,不會是像我這樣下賤的人。”
“你在胡說什麼,我陳(成),呸,我王守業是這樣的人嗎!雖說咱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可畢竟還是相互有過了解,大概還是知道各自是什麼樣的人。”
“守業,你先別急著說,這樣生氣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那你想怎麼樣?嘴裏說得好,心裏想的又是另一回事,是不是根本看不上我,把我當小孩哄啊。”
陳曼麗被他咄咄逼人的話給擠兌的說不出來,隻能看著他發呆。從心裏說,她對陳伯康的確實是動了心,雖說他沒有什麼錢,長相也說不上什麼英俊漂亮,比不上那那些多金的主,也不上那些電影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