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康離開旅館後,開著車遊逛起來。這樣做的目的一是看看自己是否被人跟蹤,二是順便看看有沒有新的目標,如果有自己是絕不會介意再來一次滅門慘案。
通過彙報王天目被抓的事,讓他感到自己是一身的輕鬆,完全衝淡了殺死小男孩的事情。眼下他是抱著能碰到就上手,沒有就回家的心態,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一個人開車讓他感到很不方便,不能專心的去收尋目標,或者說尋找一個下手的對象,精神很容易分散。可是在晚上,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尋找到出來尋歡作樂的日本人,隻能是在霞飛路和南京東路。以前還能到北四川路去,現在卻是不可能了。
如果長時間的在道路上來回開車轉悠,一定會引起人注意和懷疑,可要怎麼做才好呢?陳伯康把車開到霞飛路上,停在了一個咖啡館門口,下車左右看了看才走進去。
晚上的霞飛路,霓虹滿目,每一間咖啡館和酒吧,甚至飯店都是熱鬧非凡,不是狂歌淫舞,就是觥籌交錯,門外的路邊停放著一溜的轎車,再靠裏或者旁邊不是黃包車就是小商小販,更有賣香煙的和推車賣小吃的穿梭於其間。
陳伯康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個位置上,看著在中間的台麵上一個白俄女人騷手弄姿的扭著腰,穿著暴露的白俄女招待更是不停地向客人推銷著這裏的一切,包括女人,各種地方的女人,更露骨的向人展示她自己。
煩悶的他扭轉頭看著進出的人,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什麼時候才會出現,一切都是等待。雖然他殺了荒木全家,也算是能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可他覺得還不夠,這幾個日本人的性命怎能抵的了父親的生命,十個日本人都不夠,甚至一百個也不夠!
忽然,陳伯康感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他並沒有去看是誰盯住了自己,這隻是他的一種直覺,是在他對環境觀察之後,能做到了然於胸的記憶和警覺。
他若無其事的喝著酒,在白俄女招待從身前走過的時候,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誰知那白俄女人一點也不驚慌,順勢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微笑地看著他。
“先生,您需要點什麼?”
“我能讓請你陪我喝兩杯酒嗎?當然,我會付錢的。”
“哦,當然可以!先生,你可真慷慨!上帝會祝福你的!您請等一會,我馬上就過來。”
陳伯康以微笑回應著她。白俄女人笑嗬嗬的在她的臉頰上“啪”的親吻了一下,帶著笑聲飛快的在人群中穿梭。
沒過幾分鍾,這個白俄女人拿著一瓶酒,兩個酒杯,就回到了他的麵前,在他身邊做好,打開酒蓋就往兩個杯子倒酒,然後又遞給他一杯酒,見他接過酒後,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酒就把酒給喝幹了。
陳伯康在白俄女人的催促下,一口幹了酒,一股辛辣的感覺直往上湧,忍不住“哈”了一聲。女人一看睜大了眼睛,笑著說:“哦,先生,您喝過伏特加?”
“不,我這是第一次喝。”
“您到過俄國?”
“沒有,我聽說過,那是個美麗而多災多難的國家。你是俄國人嗎?”
“是的,我是俄國人,已經來上海三年了,成了一個被國家拋棄的人。沒想到今晚會遇到個年輕英俊的少年,咯咯咯,真讓我動心。”說著說著,她居然一把就摟住了陳伯康,在他的臉上、眼睛、額頭來回的親吻。
當她忽然吻到他的嘴唇時,陳伯康感到一陣刺激,女人頭發上、身上的香水味本就熏繞著他。陳伯康趕緊把他推開,在女人詫異的眼光中,笑著說:“你別這樣,我就是想讓你陪我喝酒,沒別的意思,錢我照付。”
那人開心的笑了起來,起身坐到他的腿上,環摟著他的頭,在他的臉上吻了下,說:“為什麼不要我,嫌我長得不夠好看,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漂亮的,她可是我們這最漂亮的姑娘!”
“你這麼漂亮,我當然想了。可是今晚我的時間有限,不能跟你在一起,還有事等著我去做,過幾分鍾就要走了。”
“哦,寶貝,真是太遺憾了。如果你今晚不離開我,我一定會讓你忘不了我。你這麼漂亮英俊,讓我都動了心,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嗬嗬嗬,你可真會說,你叫什麼?你一直在這上班?”陳伯康被她的話弄得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腰背上來回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