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有人找您。”
“是什麼人?如果是來找我辦事的,就說我不在。”
“是個日本人,他說他叫赤木剛健,還帶著禮物專程來拜訪您的,而且說一定要見到你本人。”
“赤木剛健?”陳伯康愣了,心中疑竇叢生,自己和這人就照了一麵,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你就去告訴他我不在,出去辦公了。如果他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你就說不知道。”
通報的人疑惑的看著他,嘴裏是是的答應,一臉的不理解向外走去,又聽見陳伯康在後麵說:“記住了!我不在!別漏了馬腳!”又轉回頭對陳伯康點頭答應著。
這幾天,陳伯康一直都在憂傷的情緒中度過,雖然沒有影響工作,可他的神情明白無誤的告訴其他人,他心情不好,不要來打擾我。其他人自然也就不會來觸黴頭。
蔣安華說了要上報,那就是肯定要上報的,分手之前,還告誡自己不要再自行其是,以免再惹出什麼大事來。
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他不清楚也猜不到,但能肯定不會是好事,處罰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是製裁。如果要製裁自己該怎麼辦,是屈服還是反抗,這是陳伯康一直都在思考的問題。
也許這些天就是自己在在上海的最後時間,更可能是自己這世上剩下的最後時光。從戴老板對自己的態度來看,應該不會對自己實行製裁,可誰又能說得準呢,畢竟對國家和組織的利益造成了傷害,總是要接受處罰的,賞罰分明才能獲得軍心。
“真他媽的混蛋!”陳伯康很憤怒,可這是說不出來的憤怒,自己的行動,已經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反抗是沒有好結果的,屈服又讓他感到憋屈不服。
“王助理,那個叫赤木剛健的日本人讓我轉告您,他過兩天還要來見你。”
“知道了!”陳伯康沒好氣的說。
有個日本人來找陳伯康的消息很快就在警務處傳開了,雖然這些人沒在他的麵前說什麼,可是看他的眼神各種各樣的都有,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憤恨的,有拉關係的,等等。讓他感到更加的鬱悶和憤怒,連帶著對赤木剛健也產生了怨恨,後悔當初自己怎麼就救了這個人,讓他死了也就沒這麻煩事了。
“喲喲,怎麼了這是?好好地弄得愁眉苦臉的,就跟死了老婆死的。哎,有個日本人來找你,還給你送禮,聽說還是重禮呢,是不是真的啊?”徐晏殊的八卦心又跳動了起來。
那成想陳伯康根本就沒心情談這事,一肚子的官司正沒地方發,又被她這麼一打趣,當即沒好氣的說:“說什麼呢,我對日本人沒好感,他再這樣來以此,看我不弄死他!”
“吹!你就死勁的吹吧!就你現在這樣還想弄死他,我看你還沒弄死他,自己就先趴下了。”
“行了!行了!你讓我先趴下吧!反正我也是賤命一條,用不著你來給我說三道四的,橫死街頭也不用人來給我收屍!”
“你今天這是吃了炸藥了!不是死就是活的,好心給你說說話,說不了三句就對人發火,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屋裏的那位了,要是那樣我可不受你這氣!”說完就氣鼓鼓的等著高跟鞋走了。
陳伯康長出了一口,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和人說話也變得這麼沒有風度了,這還是原來的我嗎。他帶著鬱悶憂鬱和憤怒的心情回了家,一夜也沒和任何人說話,悶頭倒在床上睡覺去了。
第二天,果然這個赤木剛健又來找他了。陳伯康給氣的,心說這人怎麼不知好歹,明明已經把自己的意思清除的表達給這人,自己是既不想也不願和他來往,怎麼臉皮這麼厚,還不知趣的來找自己。
雖然是這麼想,但卻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這樣訓斥他。思來想去,他還是隻能讓人轉告赤木剛健自己這些天都在下麵辦事,根本沒有回警務處辦公。
人可以打發一時,卻不可能一直都這樣,遲早自己還是要和他見一麵的。隻是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他說,如果話說的過重,帶著敵視,也許可能會引起日本人的憤怒,借此提出一些讓租界或者警務處難以答應的要求。
這個日本人連續來找陳伯康的消息,又一次傳遍了整個警務處。陳伯康感覺的這個事很可能會對自己不利,一個是這裏的人不喜歡日本人的居多,一個是租借這邊對日本人滲透警務局早有防範,要是有人和日本人接觸,就會受到多方麵的打壓和不平等對待的事。
“王助理,薛總督察長請你過去一趟。”
“是,我馬上就過去。哎,請等一下,你知道叫我過去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總督察長沒說。”說完就轉身走了。
陳伯康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薛井辛的辦公室門前,輕輕地敲了敲們。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後,他輕輕的打開門進去,又快速的輕輕地關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