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察長,我來了,請問有什麼事吩咐嗎?。”
“來了,坐!”聲音很平靜,陳伯康的心稍微平複了一些。
“守業啊,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沒有啊,沒有做什麼事啊。”陳波康心中一驚,難道薛井辛知道了些什麼?
“沒有?那為什麼那個日本人這幾天都來找你?你和他之間有什麼事嗎?能給我說說嗎?”
“您說的是這個事啊,我還以為你工作上的事呢。我和他沒什麼,就是這人臉皮特厚,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可偏偏要來纏著你。”
“哦,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知道,整個警務處都知道這事,鬧得沒有人不知道,這樣對你沒有好處,你明白嗎?”
“是,我明白。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就是我無意間救了他一命。這個過程是這樣的……”
等陳伯康劈裏啪啦的從頭到尾的一說完,薛井辛的臉上露出怪異的麵容,反倒讓陳伯康看不明白了,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總督察長,您這是--”
“哦,沒什麼。我隻是很奇怪,這明明是個好事,幹嘛你弄得這樣?就算你不想跟他見麵或者其他什麼想法,也可以告訴他啊。”
“總督察長,你不知道,這人身份不清不楚的,我怎麼知道他是幹什麼的。現在日本人對我們租界滲透的很厲害,據說公共租界那邊有很多人都收了日本人的錢,而且很多職位很高的人都和日本人眉來眼去的,我可不想攤這渾水,粘上就說不清了。”
“嗯,你這想法倒也說得過去。可是你想沒想過,你這樣做同樣也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你看現在背後說你什麼的都有,甚至說你沽名釣譽的都有。我看你不能像這樣做下去,要想辦法讓他知難而退,或者你跟他見一麵說清楚也行。”
陳伯康想了想,覺得現在隻能這樣了,點點頭說:“嗯,既然您這樣說了,那我就和他見上一麵吧。”
“記住不要和他說得過多,免得給其他心懷不軌的人找借口。”
“是,我明白!”
過了兩天後,陳伯康以為赤木剛健不回來了,因為前兩天他都沒來找自己,想來還是覺得自己不願見他,也就不好意思再來找自己了。
正當他暗自慶幸的時候,又有人來告訴他,那個赤木剛健又來找他了。陳伯康一下就像被人潑了一桶涼水,給澆的個透心涼,心想這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想這薛井辛跟自己說的話,隻好讓人待赤木剛健到會客室等他。
他一進會客室,就看到這個赤木剛健跑著上前對他又是握手,又是彎腰鞠躬的,弄的陳伯康有些手忙腳亂的,連聲說不要這樣,有話坐下好好說。
兩人一坐下,赤木剛健就開口說:“王先生,我冒昧前來請求見你,是真心來感謝你的,如果我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請您原諒。”
陳伯康心說,你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麼,隻要不再給我添麻煩了就是老天有眼了。他麵無表情的說:“赤木先生,我救你不是因為你是什麼人,而是因為我是個警察,這是我的職責。也用不著這麼客氣,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王先生,對你來說是職責,可對我就是救命之恩啊!再說你為了救我,不但和他們血拚了一場,還讓你破費了。我是無能如何都要向您報答這個救命之恩的,所以我才多次前來請求見你一麵,一定要當麵向您致謝!”
“哎呀,真是太客氣了。既然如此,你也當麵謝過了,你現在就回去了吧。”
“不不不,你看這是我專門帶來了禮物,是向你表達謝意的,請您務必要收下,千萬不要推辭!”
陳伯康看著麵前赤木剛健彎著腰,雙手伸直舉著禮盒,顯得非常的鄭重,讓他一時猶豫起來。這禮物到底是接還是不接啊,接了以後他還回來找自己嗎;不接,他會不會就這樣一直舉著,被其他人看到可就說不清了。
“哎呀,你這樣太讓我為難了。這樣吧,我先看看是什麼東西,再說好吧。”說完接過禮盒打開,一看就讓他有些驚呆了,兩根黃魚,一塊手表,還有一塊玉石雕的佛像,這手筆可是太闊綽了啊!
看著赤木剛健,陳伯康搖搖頭說:“這樣吧,手表我手下,其他的你都帶回去吧。哎,你別再說了,否則我連手表也不收了!”
赤木剛健見陳伯康語氣堅定,隻好收回禮盒,稍後又說:“既然王先生不願守下這禮物,讓我心中很是不安。要不這樣,我想請王先生吃飯,以表達我的謝意,不知王先生能否賞光。”
“嗬嗬嗬,最近我可沒空,吃飯的事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