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空之下的另一端,城市裏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人流如潮,歌舞升平,一片繁花似錦,如果不是在這戰爭年代,誰又會想到就在這孤島一樣的上海周邊,仍舊處在戰火紛飛的硝煙之中,國家的人民仍舊處在被燒殺,被擄掠的悲慘淒涼的處境。
自1938年11月3日,近衛文麿政府發表關於“建設東亞新秩序”的聲明以來,各占領區積極推及相關行動。這一聲明的實質是表明日本要獨霸中國東北及更廣大地區。日本對東南亞的戰略位置及豐富的大米、橡膠、錫、石油等戰略資源垂涎已久,早就渴望奪取南洋作為支持其侵略戰爭、獨霸亞太地區的基地。
此時正當國家危難之際,一眾大小漢奸紛紛粉墨登場,為日本人的奴役政策和暴行搖旗呐喊。以偽上海特別市市長傅筱庵為首的失意政客,青幫頭子張嘯林攜帶徒子徒孫堂而皇之的正式宣布投敵,成為漢奸。張嘯林更是在上個月初組建新亞平平促進會,作為當漢奸的投名狀。
1939年8月28日,在上海極司裴爾路76號,汪精衛秘密主持召開了國民黨第六次代表大會。會議通過了《黨務決議案》,根據這個議案,汪記國民黨儼然以正統自居,廢除總裁製,實行主席製,推舉汪精衛為中央委員會主席;並決定重慶國民黨中央執監委員會的決議、命令全部無效。會議通過了《中國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和《修訂國民黨政綱案》,宣布以“和平反共建國”為投敵賣國的綱領。大會主席團副主席裕民誼還以大會名義電重慶國民黨中央執監委員會,進行勸降。9月5日,汪記國民黨又在上海召開了六屆一中全會,成立偽中央黨部。
這一係列事件都是陳伯康離開上海之前或之後發生的,麵對抗戰陷入艱難時刻,在孤島上海,不屈的中國人及軍統的特工人員正在向一切投敵的漢奸發出一封封血淋淋的製裁令,讓這些貪生怕死,為虎作倀的漢奸得到應有之懲罰。
8月下旬上午,該報館副經理王季魯在家被刺重創,此人還有個職務是管理《中華日報》的事物,該報是一群最無恥和無聊的文人主持編輯,是最先投敵的漢奸文人。由於時報等極少數報紙甘願接受檢查,繼續維持出版,鑒於其政治立場發生根本變化,這才有其被刺殺一事,隻是因搶救及時逃得一命。
隻是一個兩個漢奸被刺殺,並不能影響現在的局麵,相對於戰爭形勢,日本人和日偽漢奸可謂是春風得意。
上海南市的警察局旁邊的日軍慰安所裏,山田一夫和黃成義正摟著日本藝伎喝著花酒,聽著日本小曲。
“黃桑,你不覺得最近很奇怪嗎?”
黃成義的手正在藝妓的和服裏揉捏著,享受著帶給他的愜意,突然被這麼一問,讓他手上的動作停在了和服裏,醒悟過來後,連忙恭敬的問:“山田君,不知您指的是--”
“黃桑,難道你沒發覺,不管是在租界裏,還是在我們控製的地界,最近雖然也時常發生刺殺事件,可是被刺殺的人不是新聞輿論界的人,就是政府的頭麵人物,但像前些時候發生的那種刺殺小人物的案件可說是幾乎沒有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嘶,這個,哦,山田閣下,我想是不是他已經被他的上級被處罰了,或者出現意外。”
“這種說法太過表麵化了,黃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對這個年輕人念念不忘,你說奇不奇怪啊?”說者揮手示意藝妓們離開這裏。
黃成義戀戀不舍的看著對自己笑嘻嘻的藝妓離開,想到這山田一夫可是自己的靠山,如果他不高興了,自己就會倒黴了,更可況現在的上海市的警察局長盧英可是盯著自己不放,一直在抓自己的小辮子,要不是山田一夫,恐怕自己也做不到這個位置上了。
“山田閣下,我這不是敷衍您才這樣說的,您想一想,如果這個人是獨行俠,不,是一個人的話,按照他前麵的行為來看,是絕不會停手的,一定會不定時的尋找目標下手。而這段時間他沒有出手,隻能說明被他的上級發現,對他采取了措施,或者在這段時間某一次行凶過程出手時發生了意外,導致了他不能再次行凶作案。”
“喲西,黃桑,你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可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他是誰,想親手抓住他。”山田一夫說話的時候,兩隻手握成了緊緊的拳頭。
黃成義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年輕竟然讓他恨成這樣,勸慰的說:“閣下,這麼一個年輕人不值得您這樣生氣,更何況他已經很可能就此消失了,您也不用這樣掛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