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桑,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個恥辱嗎!要知道,一個剛離開校門的家夥竟然讓我們這些長期搞偵破的人毫無線索,也無法知道他的行蹤,更別說抓住他,這難道還不足以讓我們臉紅嗎?”
“這個……這個……是,是,閣下說的很對,我也覺得很慚愧。我向閣下保證,我一定把這個人的來曆和去向查清楚!”
“喲西,黃桑,你能這樣說,我感到很高興,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現在我們得到命令,是要配合汪精衛的特工總部行動,但是我不想無所作為,更不想被上麵的人看不起。你的明白!”
“哈伊!閣下放心,我的明白!”
“哈哈哈哈,那就好,黃桑,就讓我們高高興興的和酒吧,不再談那些不開心的話了。”
“是是是。我們喝酒。”
在這座城市另一處關閉著燈,隻有幽暗的壁燈亮著的房間,一個體態優雅,身披長發,身著真絲睡衣的女子,端著一杯酒,靠著門框,望著天空中的月亮,眼中帶著憂傷,含著一絲思念,喃喃自語的說個不停。
“守業,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過得怎麼樣啊,怎麼也不給我發封電報告訴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遇到了什麼情況。你不會忘記了我吧?”
這個女人正是陳曼麗。在陳伯康離開上海之後,她漸漸地對到舞廳厭煩了,想一個人清靜的呆著。
她沒有住在陳伯康的房子裏,而是住回了她自己的房子。每天睡懶覺,睡到太陽上了三竿才起來,做什麼事情都沒精打采,慵慵懶懶的;到晚上,就一個人端著酒杯喝酒,直到喝得醉倒在床上。
本想著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哪知收到銀行的電話通知,告訴她有一筆錢彙到了賬戶上,要她去下票。當她到銀行辦完手續之後,整個人都呆著了,傻傻的,以為自己眼花,擦了擦再看,沒錯,銀行的入賬單上有一長串的零,數了數,六十萬!
她帶著驚慌、驚喜,雜七雜八的心情回到了住處,再次把票據拿出來看,看著看著就捂著嘴哈哈哈的笑起來,笑到最後流出了眼淚。
她知道這一定是陳伯康投機的那筆錢,當初她真的是有抱著打水漂的心思,才把錢借給他的,也存著擔心,不然也沒必要到百樂門去上班。
沒想到,絕對是出乎意料的,陳伯康沒有騙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是把她當做他的人來對待的,這讓她為自己的一點小心思感到愧疚,更多的是感到開心,同時也更思念起陳伯康來。
從這天起,陳曼麗每天夜裏就一個人倒兩杯酒,端著酒杯望著天空慢慢喝,但絕不喝醉。每當這個時候,陳曼麗的心中有些陣陣刺痛,那是她心底的秘密,這個秘密連陳伯康也沒告訴,就是她不能生育了,這是她偷偷地到醫院檢查後得知的。
她的心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對她很重要,關係到她的一個決定,是離開,還是繼續等候。
一想到那筆錢,想起陳伯康臨行前對自己說的話,就讓她舉棋不定。不管從哪一方麵說,她都不願意離開,但想到今後有另外的女人在他身邊,心中的不甘就騰騰騰的跳個不停。
陳美麗也來找過她,盡管知道自己和陳伯康的事,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吃醋了,即使在對自己的言語中不乏讚美羨慕,可是掩藏不住她眼神中的不滿和妒忌,這讓她感到很開心,即便是這個自己認做是妹妹的人,可也讓她在內心裏很擔憂。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那個男人不偷腥。本來自己的年齡就比他大了不少,再加上自己又不能生育了。再過幾年,一個年老珠黃,不能生育的女人,又如何能夠阻擋他出去花天酒地,而自己又如何說得出適當的理由來阻止他。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句話就像一個巨大的石頭壓在她的心上,讓她喘不過起來。
“要不然讓美麗幫我,這樣一來,既可以少了無後之憂,還可以用她來拴住他的心,豈不是一舉兩得!”陳曼麗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得意。
“隻是美麗會同意嗎,切!看她那酸溜溜的樣,一定會成的。哼,真是便宜了這沒心肝的!你以後可不要對不起我啊,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