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陳伯康就在附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湊合一下。他這樣心急就是想看看跟自己見麵的人到底是誰,居然對自己如此明了,而自己卻沒半點察覺。
小吱古力咖啡館,這是陳伯康第三次到這個咖啡館,可說是非常熟悉了。咖啡館禮什麼地方位置最好,什麼地方的視野最佳,那個地方最易逃脫陷阱,可說是了如指掌。
咖啡館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沒有變化,想來老板沒有變更,門口處依舊是露出長長的大白腿的白俄女人在招攬生意,隻不過不是以前的女人。
咖啡館內的留聲機仍然在播放著俄羅斯的樂曲,清靜的環境讓這裏的生意保持著興隆。上了二樓雅座,環顧四周,在以前坐過的位置上,一個頭戴禮帽的男子正埋著頭看報紙。禮帽壓得很低,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先生,請問這份報紙是今天的嗎?”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男子頭也沒抬的問道。
“我想問問,上麵有長沙那邊的戰報消息沒有。”
“有啊,當然有!上麵說國軍打了個勝仗,消滅小鬼子三萬多,大漲我國威!那真是挽雕弓如滿月……”這人邊說邊抬起頭看向他。
“西北望,射天狼!”陳伯康立刻接口道,隻是看到此人,立刻驚喜得想叫出來。
男子擺擺手讓他坐下來,順便給他倒了杯茶,然後把報紙收了起來,看著他直搖頭。
“蔣先生,不知道我身上有何不妥嗎,還是對我有什麼不滿,盡可說出來,隻要是我錯了,我一定會改正的!”他口中的蔣先生正是他來上海第一次見到的同誌,也是狀告他濫殺無辜的蔣先華。
“我向上麵告了你,你不恨我嗎?”
“這有什麼可恨的,我本來就做錯了,就該受處罰。再說了,為這麼點小事就記恨自己的同誌,未免太小心眼了,這不是我陳伯康的為人。”
“嗯,看來還不錯,想必戴老板對你是有過訓示的,那我也就放心了。今天通知你來見麵,是有些是想跟你談談。第一,是你的工作安排;第二,是關於你的任務。這兩件可說是一件事,也可以說是兩件事。”
這通話讓他確實有些糊塗,明明是一件事,怎麼就成了兩件事。見蔣安華一臉嚴肅的再說,讓他打消了詢問的意思。
“說是一件事,是因為戴老板有過交代,你的身份隻有幾個人知道,就是現任區長陳恭澍也不清楚,也許知道又你這個人,但絕不知道你現在的詳細情況,我知道這是因為有人專門交代過,除了必要絕不和你見麵。至於我說是兩件事,是因為某個人曾經對我說過想要參加什麼,什麼,咦,我好像忘記了,算了,就這樣吧。”
陳伯康聽得正起勁,見他起身要走,趕忙一把抓住他,將他按坐在座位上,焦急地說:“哎呀,我的蔣大哥,你這是逗我呢,還是玩我啊。小弟我也不是那種睚眥必報,斤斤計較的人。這樣吧,小子一切以蔣大哥的話是從,如何,絕不會有所違背!”
“哎,這可是你自己的說的啊!別到時說是我逼你的啊,那要是傳出去,說我裝腔作勢,以大欺小,那我可丟不起這人。”
“我的蔣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我可做不來這種小人,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選擇的,跟你沒關係,這總可以了吧?”
“那好,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我也就不扭扭捏捏的,跟你直說了。因為怕你耐不住寂寞,擅自進行個人行動,影響上海站的行動,所以,想讓你跟著我這個組。現在,我感到很為難,不知道該把你怎麼安置,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隻要能參加行動,蔣大哥你怎麼安排我都沒問題!”
蔣安華見他的表情充滿了激動,欣喜,熱切,蓬勃的戰鬥欲望,心中很是高興。對這小子他還是知道一些,有能力,有激情,既聰明,又敏捷,用起來是把好手,難辦的是這小子已經是少校,還受到上麵的特別關照,安置有些困難。
在行動隊,少校至少是要帶領行動隊下麵一個行動小組的,自己這個中校領導下的小組編製早已安排妥當,冒然插進去一個人對小組很不好,更何況還有人專門為他打了招呼。
“這樣,我現在手裏有個行動,需要一個人去完成,你願不願意去,如果你願意,對你今後在行動隊有幫助,怎麼樣?”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