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槍藥了,說些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更不要說我做這些事了。”陳伯康也忍不住氣狠聲的說道。
“就是說過,就是說過。”她說著用手中筷子照著一盤菜猛戳起來,似乎是把這菜當成了陳伯康。
陳伯康被她弄得哭笑得不得,也不知道她這氣是從何而來,勸也不是,不勸也不好。等她戳了十幾下之後,那菜也被她戳的不能吃了,這才出言說道:“春茹,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盡管說,隻要是我錯了,我一定給你賠不是。”
“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那好,我問你,你回來了後,問什麼不跟我聯係?答應跟我見麵,為什麼拖三拉四的,是不是知道我是共產黨,不想跟我見麵少粘麻煩?”
“嗬嗬嗬,你還是這麼刁蠻,真不知道共產黨怎麼會看中你,也不怕泄露機密。”
“少說那些沒用的,你快點回答我!”
“說實話,是有那麼一點。你別急,那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之後,最開始有些擔心,也很害怕,再加上出了那件事之後,心中就有了顧慮。沒想到陰差陽錯,你居然救了我一命,讓我感到很慚愧,很害怕跟你見麵。後來,想著不管怎麼樣也該跟你說說,誰知計劃不比變化,一紙調令讓我回去,直到前些天才回來,也就是你在碼頭上見到我的那天,後來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劉春茹兩隻手肘撐著桌子,兩隻手托著頭看著他,聽得專心致誌,見他說完後,滿意地笑了笑說:“好了,我相信你。”放下手坐好,想了想說:“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怎麼樣?”
陳伯康一愣,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心裏有些打鼓,不知道她介紹的是什麼人,小聲的問:“你要介紹個什麼人給我認識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
陳伯康隻好不再追問,和她東說西說的聊起了天。閑聊之間,劉春茹不時的說一些關於共產黨的話題,其他的倒沒什麼,隻是說到關於紅軍的事情時,一下就緊張起來。
關於紅軍,他在成都讀書的時候就聽說過一些,隻不過宣傳的都是共匪燒殺搶掠,或者共產共妻之類的說法;在特訓班聽教官說共產黨的壞話,反倒沒有說關於紅軍的什麼,這讓當時的他也覺得挺奇怪。
此時,沒想到居然從她的嘴裏聽到關於紅軍的真實情況,讓他不禁好奇心大起。從紅軍在井岡山‘打土豪,分田地’開始,給他講解紅軍的組成,以及紅軍的性質,聲情並茂的的娓娓道來。
當他聽到紅軍四渡赤水,勇奪大渡橋,爬雪山過草地是,神情一下就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充滿了敬佩的神情。
雖然他沒有爬過雪山,踏過草地,但他作為一個四川人,一個成都人,深深知道那是個什麼情況。四川通向外省的道路交通是個什麼樣,他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也經曆過一段要容易通行的出川道路。
“你確定他們奪取的是大渡河上的鐵索橋?爬過雪山,穿過草地?”
“是啊,我確定啊。”劉春茹看到他神情嚴肅的問自己,奇怪的反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有問題,是問題大了!”陳伯康覺得腦海中一陣混亂,又有股莫名的衝動。
“伯康,你怎麼了,什麼問題大了。”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今後,說不定你們真的可能會奪取天下。”陳伯康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
“伯康,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這些話讓我有點聽不明白。”
“沒什麼,聽不明白就聽不明白吧。我也說不清楚我這是怎麼了,反正冥冥中突然就冒出這個念頭,就當我說笑話吧。”
說話的同時,他的內心如翻江倒海般的翻騰,一浪一浪的衝擊著他,讓他的心跳狂跳不已,仿佛在自己眼前出現了紅軍戰士冒著戰火紛飛向前衝鋒。
四麵臨敵,險境叢生,交通隔絕,消息阻隔,缺衣少食,武器短缺。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還要爬雪山過草地,那是什麼樣的力量啊!用‘置之死地而後生’來表訴也不夠,因為那僅僅是一個求生的欲望表現,這絕對是一種無可比擬的力量,一種信仰的力量,一種龐大的精神力量。
“王守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錢遠途錢先生。”
陳伯康木然的站了起來,夾帶著有些緊張的看著他,見錢先生伸出手來,才遲疑的跟他握了下手,心裏卻充滿了疑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