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油頭粉麵,衣著時髦的年輕男子,一手執著文明杖,一手在夾著雪茄搖頭晃腦的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個身著黑色中山裝的大漢,所到之處,無論是單身還是多人圍坐紛紛起身讓開。
“哎呀,這位先生一時照顧不周還請恕罪,來來來,先請就坐。我這就讓人先給您上酒,算是賠罪如何?”一個經理急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邊走邊說的揮手一擺,一個服務員迅速端著一瓶威士忌擺放在桌子上。
經理把年輕人引導入座後,又讓跟隨他的四個大漢坐下,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恭敬的說:“不知先生可有熟悉的,如果沒有我馬上為您安排一位如何?”
“今天到你這就是聽說來了個新貨,我是專程來領略的。”年輕人瞧也沒瞧經理一眼,吸了一口雪茄,揮手彈了彈煙灰,瞧著揚空飄落的煙灰不置可否地。
“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姓周啊?”經理看著這個年輕人快速的思索起來,片刻後若有所得的試探問道。
“問這個幹什麼!就算你猜對了本公子姓周又能怎麼樣?還不趕緊快點把你這兒的小紅花給叫出來,乖乖的陪我,難道非要等本公子把你的攤子給砸了不成!”
“是是是,馬上,馬上,這就叫,這就叫。”經理被心中猜中的答案給嚇得直冒冷汗,掏出手帕邊擦汗邊說,然後轉身對離得最近的服務生做了個手勢,“快讓小紅英趕快過來,那邊等我過去再說!”服務生聽了立刻就往裏麵的包廂跑去。
不一會,一個身著大紅大綠旗袍的女子疾步走了過來,在離經理這邊還有四五米的時候,放慢了腳步,手握一把折扇,一扭腰一提屁股的走過來。經理一見連忙上前走了幾步,嘴裏還急得叫道,“哎喲,我的姑奶奶,你這是要再我的命啊!快點吧,這位爺已經等不及了!”
“什麼等不及了,再急也要等火候啊,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哎呀,你別拽了,再拉我的腰就折了。”
“我說姑奶奶!你就別再撒嬌了,我可先跟你說好了,這位爺可是得罪不起的。你可得把他給我伺候好了,否則到時候沒你我的好果子吃!”說話之間,兩人已來到年輕人的身邊。
“哎呀,周公子,讓你久等了,您看,這就是我們這兒最紅的馬纓花馬小姐。馬小姐你還楞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給周公子敬杯酒賠罪。”經理邊給周公子賠笑說話,邊給馬小姐遞眼色。
“哎呀,是周公子啊!您可是稀客啊,來來來,小女子敬您一杯。”話音一落,馬小姐就杯到酒盡,笑嘻嘻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放,伸手去拉周公子的手。
“去去去,幹什麼你?拖拖拉拉的這麼久才來,是不是看不起我啊?”周公子一臉氣憤的說道。馬小姐見狀心中一急,連忙又是道歉又是敬酒,就隻差把衣服脫了讓他檢查。
經理見此趕緊脫身,往那間包廂走去,一進去,就聽見裏麵的人對著服務生罵道:“草蛋,你們他媽的還想不想開門營業了,敢這樣耍我?夠日的不長眼的東西,信不信我立馬叫人把你這兒給砸了!”
“哎喲,劉老板,您可別這樣,要知道來的這人我可是惹不起的,您老就多擔待擔待啊。”經理趕忙上前支走服務生勸解道。
“草,你惹不起他就惹得起我是嗎?要知道老子可是出了錢的!”被稱為劉老板的人依舊是罵罵咧咧。
“劉老板,你這就是冤枉我了。要知道這人不但我惹不起,您也惹不起啊?”
“我也惹不起?我說你他媽的別框我,要是我知道了你誠心騙我,看我不把你的腦袋扯下來當尿壺使!”
“劉老板,你看我像是在騙您的嗎?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經理委屈地看著他說道,又見他看著自己,顯然是在等自己的解釋,就拉著劉老板坐下,然後說:“您可知道那位的來曆嗎?是周主任的公子啊!”
“那個周主任?”
“當然是南京的周主任!不然還會有那個周主任。”經理一臉愁容的搖著頭說道。
劉老板聽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兩眼睜大的看著他,驚訝的嘴巴都忘記了合攏,立刻又慌張的向緊閉的門口處望去,對經理說了句“我先走了”,就慌慌張張的出去了。經理看著大開的房門招呼服務生進來收拾房間,走出門望著那邊喝的正起勁的周公子,喃喃自語地說:“小紅花你可要把這位爺給伺候好了,他可是個取之不盡的金山啊!”
陳伯康和赤木剛健坐在角落裏,把這位周公子的表現都看的一清二楚。陳伯康見他年齡不過十八九歲,氣勢卻囂張的很,小聲的問赤木:“你認識這個人嗎?”赤木搖了搖頭,但眼睛一直盯著看,不時的皺眉,顯然是在回想思索這人是誰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