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電話不早不晚的響了,等響了兩遍之後,他才拿起了電話。
“喂,請問哪位?”這些天找他的電話不多,就是些吃飯喝酒的聚會之類,要說到賺錢的也有,都是些小打小鬧的,讓他提不起興趣。
“我是為申,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陳伯康一聽這個聲音和問話,心中既奇怪又緊張。這個陳為申這麼長時間沒有跟自己聯係,今天突然又神神秘秘的問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小時後,在法蘭西大道的魚市碼頭見。”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法蘭西大道魚市碼頭的一家名叫歸來茶樓上,陳伯康與陳為申坐在一起喝茶。
“現在你可以說了,什麼事搞得這麼緊張。”他兩眼看著窗外,盡量把語速放慢,保持平和,讓對方覺得自己一切安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你要注意,最近有人對你不利!”陳為申說話依舊很簡捷和急切,從他的聲音和語調判斷,他的神經繃得很緊,邊說話邊左右觀看周圍的情況。
“嗬嗬嗬,別人對我不利,你這麼緊張幹嘛,再說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對我不利。誰想對我不利?是你們還是日本人?”
“是76,姓丁的人。”
“嗬嗬,有意思。看來他的日子不好過啊,想從我這兒開刀,拿來祭旗啊。知道是誰來動手嗎?什麼時候會動手?”說話的聲音仍舊不急不緩,顯得毫不在意。
“你都猜到了,確實是姓李的把他給逼得很惱火,時常讓他沒麵子。也是,你都經曆過幾次的人了。據我得到的消息判斷,應該是萬裏河,應該在最近一段時間執行。”
“怎麼會是他?上次你說他被姓丁的收買了,這次讓他對我出手,姓丁的是個什麼意思,對付我不是大材小用了嗎,或者是讓姓萬的交的投名狀?”
“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你還是小心一點,姓萬的很難對付,我都沒敢跟他照過麵,就是怕被看出點什麼來。”
“好了,我知道。你先走吧,我再坐會再走。”陳為申點了下頭就急忙忙的走了。
陳伯康坐在原地沒有動,端著茶碗小口的嘬著,慢慢的細細品味。這個消息讓他還是非常的吃驚,卻沒有一點害怕和擔心。他早就知道丁默邨想對他不利,不過是時間的早遲罷了。姓丁的因為內部權力爭奪頻頻受挫,顏麵大失,加上自己的行為讓他極為丟臉,為了重樹形象對付自己隻是一個由頭而已,以此警告李士群的人,隻是沒想到會派這個萬裏河來。
想到這個萬裏河,他就有些頭痛,不知道該采取什麼辦法來應對,總不可能直接衝到76號去大喊大叫,逼著他們現身同自己動手。這個人是跟蔣安華一個級別的,經驗豐富,身手矯健,做事心思縝密,不衝動不盲目,而且做事從不留後手,通常都是趕盡殺絕,對上這樣一個人,不是嘴上說說壯壯膽氣就行了,一定會是血肉橫飛,生死搏殺的。
“啪”,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暗暗罵道,我怎麼這麼傻,盡去鑽牛角尖了。是他要來殺我,不是我主動去殺他呀!要殺我隻能是暗殺,就要選地點。地點隻有幾個地方,首先是住處,其次是在路途上,再次是在外麵見麵聚會。
陳伯康摸了摸頭,苦笑了一下。這三個地方都不好辦,住所是最簡單的,埋伏在門口或者在屋內就能下手了,自己不也是這樣做過嗎。想起前些天,自己刺殺李金標的行動,忍不住搖了下頭。
如果在路途上行刺要困難些,畢竟自己的行程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也沒有固定的行駛路線,想要對自己不利可說是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一旦行動失敗,對他們來說沒有大的影響,但自己一定會報複他們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這樣想了。
如果在外麵見麵聚會行刺,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非常困難。見麵一定是要有熟人的,不是熟人怎能見麵,也說不上什麼機會了,更不用說聚會了。也就是說,既然自己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這段時間就不能在頻繁的與赤木剛健一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