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西行漫記(1 / 2)

醫院的日子是很難過的,縱然有美女在側,也是有苦說不出。雖然男女雙方都曾赤裸相對,深入交流,但是長時間躺在病床上想要下地活動,由一嬌柔女子扶著全然不對勁,看著顯露委屈的臉,簡直是有力使不出,有氣不能放。最後也隻能忍著,慢慢適應。

赤木剛健也來看過他,見他恢複之後,寒暄問候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他,為什麼要向自己開槍。陳伯康苦笑著對他說,如果不這樣做,這樣的情況何時才會結束;等他出麵幫自己調解,說不定自己早已命喪黃泉,人鬼兩途了。

麵對陳伯康的坦然相告,赤木剛健是張口結舌,無言以對,默默承認並接受這個事實。陳伯康不願過多的在此事上解釋,當即告訴他自己對他的幫助非常感謝,對能有他這樣的朋友感到高興,希望以後能有機會予以報答。

赤木剛健對陳伯康的語言和態度非常開心,這是兩人交往以來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同自己這樣說話,而且還是誠心的以朋友的身份對自己說,爽快的約定等他出院以後在一起相聚,然後才離開了醫院。

麵對無聊的悠長時間,除了喝點吃點東西的時間,再刨除掉睡覺的時間,陳伯康覺得萬般的煩躁,想起劉春茹曾經帶給自己的書,便讓陳曼麗專程回去一趟幫自己把書拿過來。

有了書的日子,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陳伯康不知疲倦,如癡如醉的沉浸在看書的知識和認知的醒悟之中。

書的內容讓他驚訝、激動、興奮、惶恐、向往,感受到一種精神,一種力量,一種欲望、一種熱情,讓他渾身熱血沸騰,充滿了一種想要加入到他們中去,成為其中一員的渴望。

陳伯康回想著書中的人物,言論,無意識的輕輕的摩挲著書的封皮。這是一本由美國記者,名叫埃德加·斯諾寫的紀實性報道文學,書名叫《西行漫記》,1938年2月在上海由十幾位知名人士聯合以複社名義出版的全譯本。通過封麵的英文,才知道這本書的原名是《紅星照耀中國》。

對這本書尤其是開篇的序言,他記憶猶新,你可以把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全部曆史看成一場宏大的巡回宣傳。他們要保衛的與其說是一種思想的絕對正確性,毋寧說是這種思想存在的權利。

書中描寫了許多形形色色的黎民百姓。從火車上偶遇的老者,到飛奪瀘定橋的敢死隊隊員,還有穿得破破爛爛、頭上拖著辮子的農民,這些普通人的群像組成了延安真實鮮活的生活畫卷。明確說出了厭煩了國民黨對紅軍做的詆毀報道,渴求真實的東西。作者還說,有時幾乎不能相信,隻是由於這一批堅決的青年,有了一種思想的武裝之後,竟然能夠對南京的千軍萬馬進行了群眾性鬥爭達十年之久。

還詳細的敘說這些故事是中國革命青年們所創造,所寫下的。這些革命青年們使本書所描寫的故事活著。而且從嚴格的字麵上的意義來講,這一本書的一大部分也不是作者本人寫的,而是毛某某、彭某某、周某某、林伯渠、徐海東、徐特立、林彪這些人--他們的鬥爭生活就是本書描寫的對象--所口述的。此外還有毛澤東、彭德懷等人所作的長篇談話,用春水一般清澈的言辭,解釋中國革命的原因和目的。還有幾十篇和無名的紅色戰士、農民、工人、知識分子所作的對話,從這些對話裏麵,讀者可以約略窺知使他們成為不可征服的那種精神,那種力量,那種欲望,那種熱情。

對兩個地區的農民生存狀態,書中沒有把國民政府和共產黨的政策進行直接的比較,而是通過農民自身的親身經曆與他們的意見強烈的地反映出了農民將紅軍與共產黨“當作希望和自由的象征”。

同樣在書中對兩黨領導人進行了描述,包括他們曾經的個人曆史,並客觀的作出了評價。比如共產黨的毛澤東曾想去學習製作肥皂,朱德曾有三妻四妾,賀龍原是“土匪起家”;而國民黨的蔣委員長也並非平庸之輩,在西安事變後他十分冷靜的進行各項和解舉動,斯諾稱之“真不愧是一個善於政治韜略的天才。”書中引用了大量的資料,包括國外專家的調查,國內外的新聞報道等,通過事實來說話,突出體現這本書的真實、客觀的可信度。

最讓陳伯康感到震撼的是,這個叫斯諾的作者用毋庸置疑的事實向世界宣告: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革命事業猶如一顆閃亮的紅星不僅照耀著中國的西北,而且必將照耀全中國,甚至照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