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無能!憤怒的怒火充滿了胸腔,眼中充滿了血絲,牙根咬得死死的。這不僅是針對張琦齡,更多的是衝著張成福和史大妹。
根據張琦齡的供述,劉茵茵在一次趁他醉酒的時候,同他發生了不倫之事。事後他惶恐不安,害怕被自己的父母知曉,一直躲避劉茵茵不同她單獨見麵。經過一兩次後,劉茵茵抓住了他的這種心理,便接二連三的製造出兩人獨處的機會,一來二去,兩人就攪在一起。
一次偶然的被史大妹發現之後,深感愧疚的張琦齡向其做出保證,割斷這段不倫戀情。劉茵茵得知後,勃然大怒,惡由心生,告訴張琦齡如果中斷兩人的關係,她就對外麵公布兩人之間的戀情。張琦齡想過殺她滅口,又怕連累父母受罪,便委曲求全答應了繼續下去。時間一長,兩人之事除了張成福一人不知外,家中之人無人不知。
要說到殺死自己的父親,張琦齡是一萬個不會做的。案發當天,他跟劉茵茵兩人顛鸞倒鳳之後,坐在床上喝酒,結果被張成福推門看到,大怒之下甩門而去,嚇得張琦齡害怕得要死。劉茵茵見狀便給他灌酒,還喂給他吃了福壽膏,精神恍惚下,被她慫恿著拿起刀,在敲開父親的臥室向父親刺了一刀,直接刺中了心髒,導致張成福當場流血而死。
其母看到後,悲痛萬分想要報警,但看到張琦齡意識模糊,認為他可能受到誘惑脅迫才做了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便把他藏了起來。等她藏好兒子回來之時,警察已進入家門,開始搜查凶手張琦齡了。
對史大妹的供狀,上麵寫的供詞則是對凶案一問三不知。經張琦齡解釋,史大妹是怕家醜傳出去,加上兒子還是行凶之人,讓死去的張成福更是不得安靈,隻能回避事實經過。
而劉茵茵的供詞則是添油加醋,亂說一氣,什麼父子兩一直不和,經常為了經營之事吵吵鬧鬧,還常常連累到她,讓她成了出氣孔,如果不是她在中間勸解,兩人早就水火不容了,那還等得到現在才發生父子相殘的事。
陳伯康覺得張琦齡沒對自己全部說出來,其中應該另外還有隱情,追問之下張琦齡懊悔地說了出來。原來,兩人勾搭成奸之後,他時常被劉茵茵帶著出去。到外麵的賭場去賭錢,先是小賭,跟著越賭越大,最後在外麵欠了數萬元的巨款,又害怕被父親知道。在案發前,被父親發現兩人苟且之事時,憤怒的說出要趕他出門的話,讓他一下就崩潰了。劉茵茵從旁慫恿說他被趕離家之後,追債的人一定會讓他求生不成,求死是不能,不如做個了斷,殺死張成福,接收財產,了卻欠賬。一時間心中難定,灌了酒,吃了福壽膏,添下狠心,這才做下弑父之事。
陳伯康越聽越覺得這裏的問題很大,不是說張琦齡不是凶手,而是這個劉茵茵很有問題。一個舞女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能量,又不是紅牌舞女,就算聽得多見得多,又怎有這樣毒辣的心腸,慫恿一個兒子去殺自己的父親,而且事到如今,不管不問,這太反常了。
為情?為財?
陳伯康不相信劉茵茵對張琦齡會有這樣的感情,既然能勾引他上床,為什麼不能直接說明,張成福就這麼一個獨子,還會不舍的這麼個小妾?還有兩人在一起,居然攛掇他去賭錢,還欠下巨額賭債,這也會是情?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歡場的女子對能進入有錢人之家,已是天大的福分,做出這種事,就絕不是個簡單的人。
那就隻有一個答案,為財。如果從頭到尾都是在演一出戲,就是為了謀取張家的財產,這出戲的時間就有點太長了,居然長達一年多的時間。隻是這劇中的幕後主角一直深諳幕後,不露麵目,到是讓人大為好奇。
“一定要找到這位幕後之人!”陳伯康在抓到張琦齡之後,就讓楊吉生告訴外界已抓到凶手,即日起將送交法院,提起公訴。同時,安排可靠人員秘密監視張家之人,其實就是暗中監視劉茵茵。這個劉茵茵自案發以來,一直都低調做人,對張琦齡被抓也不過問,反常得很,根本不像一對情侶該有的反應。
對於自己的這個安排,陳伯康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因為,如果劉茵茵一直這樣守下去,自己是沒有一點辦法的,隻能將案卷卷宗提交法庭審理。自己這樣大張旗鼓的向外宣布消息,就是要讓她放鬆警惕,急切之下,會同密謀之人見麵,為的是下一步的打算,說到底就是如何分割張家財產的事。一旦張琦齡被判死刑,張家就史大妹一個一字不識的婦人,跟這麼個玲瓏巧變的小妾了。如果等到這一切定了,她劉茵茵一定會被掃地出門,不會有好下場,想要奪取張家財產就成了妄想,所以她必須要在張琦齡被判死刑之前,做好除掉史大妹的計劃。
一個人心慌之下,必定會出現漏洞,就看能不能抓住漏洞,把握機會。機會也許就會稍縱即逝,但還要看是不是事先就做了周密的安排,隻要安排得當,就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