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威逼(1 / 2)

寒風無情的吹動街邊的光禿的枝條,在黑暗的夜裏發出嗚嗚的聲音,行人早已消散,唯有各色舞廳酒吧外的燈光在閃爍。

今晚,已是陳伯康第三天未回家了,由於鄭萍的事情讓他放不下,隻好取消了回家的想法。桌上散亂的擺放了七八張紙張,那都是手下反饋給他的消息,匆匆看過都是些無用的消息。

現在諸事臨頭,沒有一點頭緒,更讓他心緒不寧。鄭萍對他說的話讓他很傷心,雖然自己並沒有帶任何的功利心,或者趁火打劫的意圖,也清楚她已有未婚夫,可是心中實在是放她不下。

想著她那小小的鵝蛋臉,寬寬的額頭,兩道弓形的眉毛,眼角略微上翹,雙眼皮,大眼睛,淡茶色的眼珠,一汪秋水。長長的頭發,於腦後紮成一束,自然地瀉在雙肩上。一雙白色高跟鞋,使她1…60米的身材略顯高挑。苗條的身體好像芭蕾舞演員沒有一點贅肉,右側一個淺淺的小酒窩,使充滿青春氣息的臉上春風浩蕩。如親臨身前,一顰一笑,難以忘卻。

可是如何才能讓她逃過此劫啊!

推開窗戶,淩厲的寒風撲麵而來,讓他煩躁的心氣冷靜了下來。陳伯康想到,鄭萍這次的行動不是一個人,不是她開的槍,丁默邨事後也隻是會懷疑她。但是那些監視他們的人呢,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跟蹤的是日本人很可能會逮捕她移交76號,她就不會再有出來的一天了。難啊--

第二天,上海各報都以大同小異的文字,報道了這起真相不明的槍擊案,讓人浮想聯翩,什麼樣的臆測都有。惟有汪偽集團的《中華日報》,刊以“靜安寺路匪徒槍擊黑牌汽車”的標題,使人意會定是抗日誌士的鋤奸行動。

陳伯康看著這些報紙,心中非常緊張,從報紙報道的消息來看,沒有任何可參考的作用,跟以往的報道迥然不同,既沒有對襲擊者的描述,也沒有被槍擊人的報道,全都是臆測和想像。

他帶上報紙開車駛向萬宜坊,一路上警惕萬分,時刻注意後麵是否有跟蹤的人。當來到萬宜坊附近,他想到如果自己貿然去找她,一定會避而不見,於是將車停在原地,來到附近的一間茶坊。進去之後,要了個雅間,讓茶博士帶著自己的名片去請鄭萍,並囑咐他一定要走後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陳伯康是心慌意亂,擔心她不見自己,又怕她早已出門。忽然,他聽見茶博士的聲音,跟著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正是她--鄭萍。

“萍姐,請別見怪,這麼早就來打擾你了。”待茶博士一出去,陳伯康迫不及待的向她致歉,一邊給她倒茶。

“說吧,你找我還有什麼事?”鄭萍並沒有對他和顏悅色,冷冰冰的坐下看著他。

“這是今天的報紙,你先看看。”陳伯康沒有介意她的冷漠,依舊按照自己的思路做下去。

“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天都有這樣的新聞。”

“唉,萍姐,如果你還在埋怨我,你可以隨意打我罵我,但你一定要給我講實話。這件事除了你們的人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人知道,這很重要!這些報道已經透出不對勁了,你還沒看懂嗎?”

鄭萍神色有些異動,很快恢複了正常,沉默了一下說:“有什麼不對勁的,你說說看。”

“第一,沒有事件的雙方報道;第二,沒有任何人對此事發表意見;第三,你的行動已經受到監視,而你卻不知曉。”

鄭萍的手腳不自覺的盲動了一下,顯得很慌亂,隨後她臉色灰白的問:“事已至此,你想跟我說什麼?”

陳伯康見她如此狀況,心中一涼,她的行為舉動直接就表露出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如何能承受住這壓力,僅憑一腔熱血如何能行!

“現在你最好聽我告訴你怎麼做,一定要按我說的做。第一,你不能隨便跟外界聯係,第二,任何人通知你,聯係你都不能離開家;第三,無論是丁默邨還是日本人,甚至是你的好友閨蜜都不要相信他們,因為這裏麵很可能會是個圈套!”

鄭萍沒有馬上回答他,手上轉動著茶杯,默默的沉思。她知道他不是在嚇唬自己,也不是危言聳聽,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聽從。

“按現在的情況,你應該馬上離開上海,讓他們找不到你,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一定要留在上海,隻能是這樣做了。”陳伯康見她不肯聽從自己的話,無奈的站起來向外走去,在門口又回頭說:“待會你回去,最好還是走後門,再見!”

在回去的路上,陳伯康覺得自己很失敗,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的建議沒有聽從,固然有其他原因,但也不能遮掩自己的失敗。

陳伯康剛坐在自己辦公室的位置上,就有人來報告,說是有人要見自己。他心煩意燥的揮揮手,讓他把來訪的人帶進來。這種事在這段時間他見的多了,都是有點頭麵的人,都是來套交情,或者托人辦事的。

“王先生,您好!我這有封信是給您的,請您收下。”

陳伯康看向這人,身材不高不矮,健壯、幹練,語氣恭敬,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信。打開一看,讓他感到牙根有些疼,冒著絲絲涼氣,是李士群!心裏有些疑惑,李士群知道陳為申跟自己的關係,為什麼沒有讓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