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就按雲子小姐說的辦。”
一掛斷電話,李士群就忍不住罵了起來,這女人真會口中奪食,自己看中的人,居然也敢來搶,如果不是因為這臭女人是日本人,自己絕對會讓她後悔投錯了娘胎。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她打消這個想法。
“一不做二不休,勞資先殺了這小子身邊的女人,嫁禍給這個臭女人,讓她丟掉這個妄想。”
李士群按了一下桌沿下的電鈕,跟著門外進來一個人,恭敬的站在辦公桌前,等候他的指令。
“你去告訴吳雲甫,讓他安排一下,把這小子身邊的女人給我除掉。記住不許傷到這小子,否則會有麻煩,出了意外,讓他自己去找日本人說清楚。”李士群拿出陳伯康的照片,遞到來人麵前。
“是,我馬上將主任的指示交代給吳隊長。”來人接過照片,向李士群敬了個禮轉身出去了。
“小子,你既然不願低頭,那我也就隻好給你點顏色看看。哼哼,等把你身邊的女人死掉了,正好可以讓我的人可以靠近你,說不定傷心之下,還有點機會。”
2月14日,這天是西方的情人節。陳伯康經過這些天的休養,心情也變得有些好轉,雖然鄭萍離去的傷感,還沒有讓他完全恢複過來,但讓他的心境變得更加的堅毅起來。
以前也許他會非常在意男女之間的感情,但經過鄭萍的事情之後,他變得有些離奇的冷峻,從內心深處感到愛情離他越來越遠,似乎已經遙不可及。他從心裏認為,因為自己的身份,不管自己是一廂情願也好,兩情相好也罷,自己絕不會再配擁有愛情了,不論劉佳怡,劉春茹,還是陳曼麗,這一切終將隨風而去。
不知是不是他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這些天來,他都沒同陳曼麗說什麼話,更不用說陳美麗了,讓這兩人都不知道他出了什麼問題,還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做錯了事,讓他不愉快,不高興。
今天,兩人帶著楊家兄妹到大世界去玩了。陳伯康借口有事要做,沒有跟她們一起去玩,獨自一人在家想事情。
報紙上報道的刺殺事件讓他同樣的傷感,不知道戴老板到底要把自己怎麼安排,明明答應了讓自己參與到行動中來,結果又反悔了。現在看著自己的同誌在做事,而自己卻在享受生活,心中有一股酸味,還有一股羨慕。
自從去年12月以來,憑借自己的能力,先是破案,又掌控霞飛路巡捕房,然後又去找錢,最後是幫助陶希聖的三個子女逃離上海,事情是一件接一件,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
按理說自己在上海所做的這些事,遠在重慶的戴老板是肯定會知曉的,也根本不可能瞞得了他,這就讓他感到非常的不安,為什麼沒有指示,為什麼沒有人來聯係自己,難不成就是要看自己坐困愁城?
“應該不會,戴老板不會這麼做的,放著自己這張好牌不用,專門用上海站那些人去打打殺殺。以戴老板做事的一貫方針,都是謀定而後動,不會為了表麵文章去做事的,那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一下,最近他會給自己下指示呢?”
忽然,家中的電話響了,打斷了陳伯康的思緒。剛拿起電話就聽到電話裏傳來春漫裏驚慌哭泣的聲音。
“守業!出事了!出事了!美麗被人開槍打了,你快點來啊!”
陳伯康一下就緊張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沒有由來的發生這種事。他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平靜的安慰陳曼麗說道。
“曼麗,你先別急,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等我到了再說。”
“我們現在在瑪利亞醫院。你快點來啊!”
掛掉電話,陳伯康邊套上大衣邊往外走,上了車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槍支後,開著車朝瑪利亞醫院駛去。剛進醫院,站在醫院門口的陳曼麗一看到他就撲進了他懷裏,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扶著陳曼麗,按照她說的方向朝手術室走去。在手術室的門外,陳伯康認真專注的聽她講訴事情的經過。
原來,她們四人在大世界看電影,玩遊樂場都沒意外,也沒有人找她們生事,一切都很平安。可當她們準備離開大世界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在她們的背後開了兩槍,全都打在陳美麗的身上。
說到這裏,陳曼麗忍不住痛哭起來,嘴裏還斷斷續續的念叨著,不知道她能不能脫離危險。楊家兄妹一直在她的身邊扶著她,眼中盡是淚花滾落,小臉也是被嚇得慘白,連話都說不出來。
陳伯康臉色鐵青的站在旁邊,心中對這件事非常氣憤,惱怒,究竟是誰在暗中對付自己,共產黨,軍統,中統,日本人,76號的丁默邨,還是李士群。這一連串的對象,一個個的排查著。共產黨、軍統,首先被排除在外,中統應該不可能,日本人的可能性也不大,就算自己驅趕走了他們的一個走狗,也沒必要這樣對付自己,剩下的隻能是丁默邨和李士群了。“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