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接憧而至(1 / 2)

除夕之夜,房屋之外時聞鞭炮歡慶之聲,亦有歌聲繚繞,在這戰亂紛飛,聚少離多,時有家破人亡之事,人們才會更加的珍惜這難得的團圓時光。

陳伯康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辦公室裏,沒有生氣,隻有悲傷。他不知道鄭萍的正式身份,也不願去猜想。他隻知道他喜歡這個女人,對她刺殺丁默邨的事是知道的,也勸說過她,可是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是個完全不存在的人,即便對她表白了心意,也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對鄭萍的死,陳伯康心中充滿了無奈,想要報複丁默邨和李士群,自己根本沒有這個能力,貿然行動恐怕還沒靠近他們就已身死街頭,更別說這兩人都知道自己喜歡鄭萍的事。

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她不聽自己的話,為什麼不跟自己打個電話再去,難道就這麼信不過自己?自己為她所做的事難道還能取信於她?她就這樣看不起自己?

“也許她這樣做是不想把自己給牽連進去吧。”一連串的問號在腦中湧起,陳伯康也隻好用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了,確實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她的行為了。

冰冷的淚水也有流盡之時,傷心的悲痛亦有平靜之刻。陳伯康閉著眼躺在沙發上,回憶起跟鄭萍的點點滴滴,慢慢的沉睡過去。

第二天,陳伯康回到了自己在地豐路(原迪化路,今烏魯木齊北路)的家,強裝笑臉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之後,借口自己累了就上樓睡覺去了。

此時,極司非爾路76號裏,李士群正在聽取手下之人陸續進來彙報。當聽到手下彙報說,陳伯康從他們的手上將一個共黨嫌疑給搶走了,勃然大怒,對手下怒斥起來。

“主任,他口口聲聲說這是他的地盤,沒給他打招呼就隨便亂抓人,在法租界是絕不允許的,當時在場圍觀的人非常多,我們也不便動手,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此人還掏出了槍威脅馬科長,強迫他放了人,還宣稱那個女共黨嫌疑是他的女人。對了,這人對丁主任和您都很不尊重,特別是對丁主任非常的蔑視,我們大夥都很氣憤,隻是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所以才放棄了。”

“哼!一群蠢貨!你先出去吧。”

李士群非常生氣,不僅是對手下的無能感到生氣,也對陳伯康的行止非常生氣。這小子真是個牛皮糖,砸不爛,煮不化,黏上你還甩不掉的種,可是也不能任由他給自己搗亂啊。

雖然他對陳伯康也很欣賞,但也不能由著他壞自己的事。對於陳伯康的底細,他跟丁默邨都進行過調查,身世確實是很清白,不是軍統、中統的人,其所作所為更不是共產黨的人。如果能將這樣的人拉過來,絕對是一個貼心、放心、忠心辦事的人。

隻是這小子就是一根筋,對待人和事隻要是認定了就很難輕易的改變觀念,讓人很是頭痛。也正是如此,李士群才會對他非常感興趣,因為一旦被自己收服,他就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隨自己,不會輕易背叛自己。

想到這裏,李士群揉了揉自己發痛的太陽穴。這小子喜歡女人,可不是什麼女人都能入得他的眼,看看鄭萍,再看看跟他住在一起的陳曼麗,還有那個被他救走的女人,哪一個都是美豔不可方物,說是絕色也不可多讓。

可在自己這裏,手下的那些女人就算掩飾的再好,在嚐盡絕色之後,如何還能被他看在眼裏,更別說能接近他了。

桌上的電話響了,李士群拿起電話恭敬地詢問對方。他很清楚,能直接打到自己辦公室來的電話,不是日本人,就是自己的上司。

“哦,是雲子小姐啊,不知您有何指示啊?”

“李主任,我上次跟你說事,你辦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進展啊?”

李士群一下就緊張的回憶起來,這段時間事情多,特別是跟丁默邨爭權奪利的事,忙的他有些事都記不起來了。

“喂,李主任你在聽嗎?”

“啊,在,在,在聽。雲子小姐說的是那個王守業吧?”

“很好,看來李主任還沒有忘記。我最近調查了一下這個人,覺得這個人還不錯,除了遇事有些衝動外,其他各個方麵都很出色,倒是個難得的人才,不知道李主任怎麼看?”

“嗬嗬,我也派人專門調查過這個人,確實如雲子小姐所說,是個人才,如果再能好好調教一下,不失為能獨當一麵的大將之材。”

“哦,沒想到李主任居然這麼高看這人,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親自跟他見一麵,不知道李主任能不能幫這個忙啊?”

李士群一聽心裏就一頓咒罵,這女人不就是想把這小子給抓在手裏嗎,又怕自己捷足先登,對了,她一定知道這小子討厭日本人,讓自己出麵當這個惡人。呸!這個表子真他媽的惡心!

“哦,雲子小姐說哪裏話,這個包在我的身上,不知您想什麼時候見他?”

“盡快吧,我最近的時間也很緊,你也知道汪先生的新政府要成立了,事情也比較多,你的事也不會少,所以這件事能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