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威逼與情殤(1 / 2)

酒完話盡,南造雲子見目的已達到,就站了起來,等李士群與陳伯康也先後站了起來,才笑著說時間不早了,還有事情要辦。不得不先走了。

李士群等南造雲子的汽車開走之後,看了陳伯康一眼說了句跟我走,然後頭也不回的朝樓下走去。陳伯康先是站立不動,隨即昂首挺胸的跟了下去。

陳伯康沒有上自己的車,而是坐上了李士群的車。李士群閉目不動一言不發的坐在後排,陳伯康坐在他的旁邊,若無其事的看著前方。忽然,陳伯康發覺汽車是開向滬西方向,一下緊張起來,隨即又鬆弛下來。

汽車果然是開進了極司非爾路76號,陳伯康心中思定,自己的身份絕無可能暴露,依照今晚的情勢看,不會也不應該有事發生,從李士群的神態來看,很可能還是跟南造雲子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今晚也不用擔心什麼麻煩,可也不會很輕易的脫身。

“王先生,您這邊請。”一個特務打開車門平淡的對他說。

下了車,陳伯康跟他一路無語的走。黑夜下的燈光顯得很幽暗,即便是元宵節,在這裏也仍然讓人感到幽深嚇人,恍惚之中似乎能聽到有慘叫和呻吟的聲音傳來。

來到一處空地前,那人就站立不動。陳伯康明白這是已經到了地兒,看著麵前的空地,四周豎著電燈,把空地照耀的如白晝一般,對麵的牆壁高大厚實,左右兩邊的圍牆同樣高大厚實,隻是各有一扇小門緊閉著,自己所在的這邊,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居中處搭了個涼亭,背後有個大門,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

漫無邊際的看著,忽然,一陣寒風迎麵吹來。陳伯康眉頭一皺,從這風中他聞到夾雜著的一絲血腥味,仔細的看著對麵的空地,發現顏色很混雜,特別是紫褐色的顏色最為突出,一團一團的點綴其間。

“是血!”

陳伯康臉色一變,又慢慢的恢複了正常。李士群帶自己來這裏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將自己囚禁在此?他斷然否定了,這樣做沒有道理,更沒有目的性,如此作為不是姓李的做派。

“難道利誘不成,就想對我進行威逼,這倒是有可能。”陳伯康雖然這樣想的,可是沒有想通,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法租界!據自己的了解,日本人和丁默邨、李士群雖然都對法租界進行了滲透,可是沒有多大的作用,即便在公共租界有日本人參與其領導層,但出事的地點恰恰多發生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同時,對偵破刺殺案件往往不了了之,即便破案也都是拖延時日以後,才意外破獲的。

“咳”,一聲輕咳聲傳來,陳伯康轉頭看去,隻見李士群麵無表情的站在他身邊,然後揮揮手,旁邊的人點了下頭,轉身出去了。不大一會兒,進來一人在李士群耳邊輕語幾句,然後往後退了兩步站立不動。

“王先生,我請你看一場戲如何?”

“李主任這般盛情,小子我何德何能有這般麵子,能否免了?”

“不可,不可,這幕戲是一定要看的,否則就枉費了我一番心血,一切都等看了之後再說。”

陳伯康不再說話,臉色鐵青的看著前麵,任由那些特務忙裏忙外的。不多時,那兩個小門打開了,慢慢的從兩個門裏陸續走出九個人,一字排開的站在對麵牆體的前麵,麵對著他們。

“開始吧”,李士群看著前麵一動不動的說道,旁邊的特務立刻高聲叫道開始。對麵的特務當即站出來兩人,開始對這九個人核對身份。

當陳伯康聽到“詹森、王祥生”的名字後,眼眶猛地睜大了,詹森是軍統的紅牌殺手,前幾個月因刺殺季雲卿而名震上海灘,不是在上個月被處決了嗎?難道是在刺探自己?

心中激動難抑,又極力掩藏;而王祥生這個名字是他熟悉知道的,是他在臨澧特訓班的同學。現在兩人一個遍體鱗傷,一個靜坐高台,雖然兩人相交不多,但同學之情始終記在胸懷,如今再次相見,竟是生死相別。

“典對完畢,可以執行!”隨著一聲命令,特務們兩人押著一個從校門出去了。

“李主任,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會就是讓我來看刑場的吧?”

“有點意思,你覺得如何?”

“他們都是英雄!”

“哦,據我所知,你並不是他們中的人啊。”

“是,你說的不錯,我不是他們中的一員,可並不代表我不敬仰他們。”

“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李主任,並不是我看不起你,反而很佩服你。你還不知道我父親就是死在日本人的手裏吧?我是絕不會去幫殺死我父親的人做事。如果你不是這個身份,即便是土匪流氓,我也許會跟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