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倒是說啊,他是不是不行啊,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知道個老中醫專治這病。早點治好了,也好有個孩子啊,那樣的話我也能漲一輩了。你不知道我好……啊!”
這聲尖叫立刻就讓房間熱鬧起來了。安洪霞順著她的眼光看去,發現陳伯康早已沒躺著了,坐在那裏惡狠狠地看著張英,心中頓時輕鬆了,知道下麵的事再不用自己去麵對了。
張英臉漲得通紅,矗在哪裏捂著嘴一動不動,呆呆的看著陳伯康,尷尬驚慌害羞的表情表露的一覽無遺,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麵對大人將要施加的處罰。
“喂,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的像個木頭,睡個覺都要被你們吵醒,說話也不知道輕點,不知道到擾別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嗎?”說著還伸了個懶腰。
“你醒了?”張英怯怯地小聲問道。
“啊,醒了,怎麼了?”陳伯康裝作若無其事的揉著頭發。
“你醒了怎麼都不說一聲。”
“睡醒了要說一聲?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睡醒了還要大叫一聲。”
“啊,表姐,他偷聽我們說話!真不害臊!一個男人偷聽女人說話,這事傳出去你好意思嗎?”
“喂,這話可要說清楚,不要隨便亂汙蔑人啊!我什麼時候偷聽你們說話了,”這可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話啊!”
“你!”張英一下就詞窮了,紅著臉跑過去拉著安洪霞的手,搖晃著,撒嬌的說:“表姐,你看他嘛,就知道欺負我,你也不幫幫我!”
安洪霞笑著拍拍她的手說:“別搖了,再搖就被你給搖垮架了!”心中既對她恨的牙癢,也對她裝出來的表情真是無語,還對她現在吃癟感到開心,真是一物降一物,惡人自有惡人磨。
“張姐啊,我們什麼時候開飯啊!”陳伯康不想讓大家難堪,高聲叫著,希望能轉換話題。
廚房裏的張姐聽到叫聲,端著菜出來邊走邊說,馬上就開飯,還說讓他先等一等,燉的補品還要等一會,先喝補品在吃飯。陳伯康一下呆住了,自己竟然忘了這一事。
這補品可不敢隨便亂吃的,也不是流鼻血那樣簡單的事,而是會要人命的。以前吃那些大補之物,還不用擔心,至少還有陳曼麗在。如今伊人早已離去,不是逼著自己幹壞事了嗎?
陳伯康剛想拒絕,卻被張英搶了話頭,大聲的說:“是啊,表姐夫。表姐說你這段時間太過勞累,身體虧得很,所以要補一補,免得把你的身子骨給累垮了,我們可就要喝西北風去了。你看我表姐對你多好,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啊!”
“丫頭,你胡說什麼!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安洪霞臉紅的發燙,衝著她舉起手朝著手臂就拍打下去。
“好了,別鬧了,還是吃飯吧,我都要餓死了!”陳伯康看著兩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瘋瘋癲癲的打鬧,看到那大開叉的旗袍下白晃晃的四個大腿,晃得心嘣嘣嘣跳,快得像敲鼓,同時明顯感到一熱血直衝腦門。
“臥槽!這還用吃補品,光這樣都要人命了,再吃的話,那還不得七竅流血!”陳伯康趕緊收住心神,目不斜視,調整呼吸,靜心收氣。
“喂,你這是在幹什麼?”安洪霞見他像和尚一樣的打坐,好奇地問道。
“哦,我這是在冥想。”
“咦,表姐夫,你在冥想什麼?說來聽聽。”張英故意的在真對他。
陳伯康微微一笑,緩慢而抑揚頓挫的念道:“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絲一縷,當思物力維艱。”
“就這個?”
“你還怎麼?想想我們的先輩,不屈不撓,才有了我們今天的國土,如今備受外虜欺虐。我們當盡心沉氣好好想一想,如今艱難的局麵該做何種努力。說人當先正己,身正才能不被誘惑,所以從自身做起,當從一餐一飯而始。”
張英被他的話說得張著嘴巴,一張一合的,卻發不出任何音。安洪霞卻看出了其中的蹊蹺,抿嘴一笑也不說破,施施然的坐到他身邊。
吃飯的時候,陳伯康不時地看著張英笑,笑得她以為自己臉是花的,擦了一下發覺什麼都沒有,又看到他似乎是不自覺的在自己的眉頭中間摸一摸,也不自覺地伸手在自己的眉頭間摸,猛地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在戲弄自己,前天在自己的臉上畫的烏龜,那個烏龜的腦袋就在這個中間啊!羞得她低下頭使勁的往嘴裏刨飯,根本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