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被綁住,全身被塞在布袋裏。一切都在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驚訝!憤怒!一時充斥在胸口,“真他嗎的丟臉!”
“赤木怎麼樣了?應該還活著,從剛才那幾個綁匪的話來看,對自己兩人沒有撕票的意思,至少自己兩人暫時沒有生命的危險。”陳伯康感到羞憤難耐,自己堂堂的國軍軍統少校,居然被人給綁票了,傳出真是丟人。
急切之間需要找到應對的方法,這些人的目的是求財,不是索命。這好辦,可就是怕他們到時候收了錢還要撕票就壞了。關鍵是怎麼能讓他們相信自己說的話,如果說沒錢,惱羞成怒之下殺人,自己就吃虧了。
想到這裏,心裏就對兩個女人充滿了怨懟,覺得自從她們來了之後,自己就沒省過心,事事操心,勞心勞力的還沒得個好。自己眼下的情況就有她們的份,如果不是拒絕自己,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嗚嗚嗚”,陳伯康覺得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發出聲響吸引他們的注意。果然,有人過來拖著他走,嘴裏還罵道,這狗日的還真沉。陳伯康清楚的聽到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同樣的有人在嗚嗚嗚的叫。
套著的麻袋被拿開了,眼罩鬆開了,嘴裏的頗不也去出來了。刺眼的光亮一時不能適應,眯著眼慢慢的睜開了一條眼縫,順著光線看去,眼前站著四個人,一個角落還有一個套著麻袋的人。
“各位好漢,不知為何要梆我啊?”陳伯康裝出害怕得樣子,虛頭吧腦的問。
“喲嗬,大哥,這小子還是個焉蛋。”一個光頭衝著中間的大漢叫道。
“老三,你去問問他,他的家是個什麼情況,老二,你去問那個日本人,看看他們之間是什麼事,老四,你跟我過來,到外麵去看看。”老大有條不紊的吩咐著,一點沒有開心的樣子。
“小子,你家裏有幾個老婆啊?”老三滿笑肉不笑湊近他的麵前。
“一個。”陳伯康害怕的向後仰去。
“呸!你小子還敢騙勞資!昨晚在酒吧裏,你們的談話,我們全都聽到了。家裏妻妾成群,還在外麵花天酒地不歸家,怎麼,想要勞資讓你見紅才肯說實話嗎?”老三嗖的一下從腰間拔出一把尖刀,在他的眼前上下晃動。
“我說,我說,我家裏是有幾個妾,可我都不能碰,也不敢碰,老婆太厲害了,又抓又咬的,時常讓我破相,根本不敢呼朋喚友,所以有也是無啊,好漢救命啊,如果你幫我把那個女人給抓走,我情願送你一筆錢。”
老三聽的是目瞪口呆,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事?一個女人把一個爺們給弄得生不如死?覺得不可信,仔細又打量了一下他,看著像是個讀書人,白白淨淨的,兩隻手也修剪的挺幹淨,又像那麼回事。
“哎,我問你,你老婆長得怎麼樣,是不是五大三粗的黃臉婆,水桶腰啊?”
“沒,不,長得挺漂亮的,就是脾氣挺爆的,動不動就翻臉發火的,還動手打人,最可氣的是專門留了長長的指甲在臉上撓。”
“漂亮?有多漂亮,說來聽聽?”老三似乎對這些特別有興趣,一個勁打探這些不相幹的話題。
“長得有幾分像陳燕燕。”陳伯康裝作思索了一下,帶著興奮的聲音說道。
“陳燕燕?是大明星陳燕燕,你沒騙我吧?你老婆長得像她?”老三不相信。
“我說了隻是有幾分像,特別是眼睛挺像的。”陳伯康隻好跟他解釋。
“哦,是這樣啊,那你家裏挺有錢的嘍,都娶了好幾個小老婆,怎麼說你家裏也有幾十萬的家產了吧?”
“大概吧,好像有吧,差不多吧……”
“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家裏有多少錢都不知道?還敢跟我玩花樣是不是,看來不收拾你一頓,你是不知道我黃老三厲害!”
“好漢息怒!好漢息怒啊!我是真的不清楚啊!”黃老三見他驚慌害怕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舉起的手也放了下來。
陳伯康見狀趁機訴苦的說,“好漢,我家裏的那個母老虎厲害著呢,不但脾氣暴躁,動不動打人,最讓人氣憤的是,還把我的錢都管著,不準我到外麵去玩,連喝酒都管啊,你說這世上哪有這種女人啊!”他在心裏將安洪霞比對著,怎麼說好就怎麼形容。
“俺的娘,你這婆娘這麼惡毒?你他娘的還是個男人嗎?”老三感到這太離譜了,讓人沒法相信。
“好漢,看來你在上海呆的時間不長,就算找女人也隻是到窯子裏,沒真正見識那些女人,她們可真的太厲害了,全都是去學那些洋婆子,完全沒有一點婦道,真是天可伶啊!”說著竟然哇哇哇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