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不回答呢,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我隻不過是不想讓你在旁邊看著,你手下的這些兄弟們因為你而死。當然了,如果你覺得無所謂,我也可以成全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殺要剮任憑處置,可你別這樣羞辱我!”李排長被激怒了,憋了半天的悶氣,終於爆發了出來。
“喔,生氣了,好啊!生氣了好啊,證明你還有血腥啊!這是好事啊!”陳伯康臉帶微笑的站起來,看了他一眼,又轉向眾偽軍,雙手一舉,看著那些偽軍茫然不明所以的樣子,氣急而笑。
“你他媽的還有血性,真他媽的是怪事!”陳伯康用手指著這些偽軍罵道,環指一圈後,重新指著李排長,“你對著小日本的時候,你的血性在哪?你看到小鬼子欺壓老百姓的時候,你的血性又在哪?看著小鬼子奸辱婦女的時候,你他媽的血性又在哪?你告訴我啊!”
這一聲聲的怒喝,加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眾人均是膽寒心戰,不敢有半點回應和扭動,生怕激怒了這個人,招來殺身之禍。劉三姑、麻黑子,曹二等人同樣是心頭震動,沒想到被他們尊重的人,竟然殺氣彌漫,猶如一殺神站在麵前,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李排長臉無血色,慘白如紙,眼神四下散亂,根本不敢看他一眼,那殺氣讓他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垂頭喪氣無力的靠在凳子上,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有力氣嘛,不是勞資瞧不起你們,有些時候連土匪都不如,除了欺壓自己同鄉同袍,能有什麼拿出來亮亮眼的,讓我們也瞻仰瞻仰一下。”陳伯康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還做不到將殺氣收放自如,眼中的寒光仍舊逼視著他們。
劉三姑不樂意了,怎麼這人說著就拿自己是土匪來說事,還是跟這些黃狗子相比,讓她感到臉上很沒光,要不是麻黑子拉著她的衣袖,這會兒已經衝到他麵前跟他幹上了。
“這位好漢,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我們這些兄弟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為了一口飯吃,才幹了這丟祖宗八輩的事,但凡有一口吃的,誰也不願穿這身黃皮啊!”一個年紀較大的偽軍壯著膽子,開口向他解釋。
“嗬,終於有敢開口說話的了。好啊,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為了吃的,才幹的這行。這個理我能理解,可你們誰能給我說說,你們穿了這身皮,都幹了什麼好事嗎,跟我說說,來啊,說說。讓我也你們一起體會體會,說不定讓我也穿上這跟你們一樣的狗皮。”
眾偽軍一聽那還不明白,這是在打臉啊,穿上這身衣服誰沒幹過強買強賣,打人罵人的事,像他們排長連人都殺過,能不能逃過此劫,還的看這位爺心情,那些話還是少說為妙,沒看見排長現在渾身都在發抖麼,個人自求多福吧。
這樣的想法一產生,所有的偽軍全都安靜地聽這小子發表演說,在一眾的沒怎麼識過字的文盲中,沒有掌聲,沒有鮮花,進行著他一個人的演講。
當從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一片茫然,顯然明白是白講了,那些道理他們不懂,隻知道吃飯,養家,孝敬老人,為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還管得了哪些,更不會懂國家的道理。
陳伯康覺得自己很失敗,很不適合搞宣傳做思想工作這類的事,與其跟他們講道理,還不如直接帶著他們去跟小鬼子廝殺來得痛快,也省得他們因為缺吃少穿,被迫幹上這種讓人抬不起頭,丟祖宗臉的事。
“算了,跟你們這些人說話,讓我祖宗都覺得丟臉!”陳伯康放棄了宣教,幹脆直接跟他們挑明了說,“李排長,我這兒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一下,不知你願不願意啊!”
“啊!”李排長一聽,渾身一顫,馬上明白過來,自己還有活命的可能,連忙強迫自己坐起來,哀求的說:“好漢!好漢!隻要小的能活一命,但凡有所吩咐,無所不從,無所不從啊!”
“很好,看來你還是個明白人啊!”陳伯康搖搖頭,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歎息,怎麼才能讓這些人為我所用,是個絕大的難題,威逼利誘隻能管一時,要想長久,還得另想辦法才行,“我要你帶著我的人去北嶺村,這件事你能答應嗎?”
“啊--”,李排長臉色一變,瞬間明白了,自己的這一個排全完蛋了,將頭一低,“好漢,我全聽憑你吩咐,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那就打鐵趁熱,咱們就不拖延了。”陳伯康回頭對麻黑子說,“你安排三個人守住他們,別忘把他們都給搜一遍,小心點不會出事。然後我們一起直接到北嶺村,怕劉二叔等的心急了。”
話音一落,眾土匪一起哈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