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山坐在沙發上默默的回想,這個叫王守業的年輕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猛地驚呆了,一下就明白了,不就是半年前被綁匪給綁架了的小警察嗎,也就是那個霞飛路巡捕房的前任嗎?他怎麼就回來了,還毫發無損的回來了?讓兒子聽命於他倒是可以答應,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兒子的脾性,當爹的是最清楚,眼中無人,傲氣得很,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唉”,胡玉山歎了口氣,身體向後倒去,閉上眼睛不時地搖頭。過了一會,他睜開眼說:“王警官,可否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考慮,容我再想想?”
“當然可以。不過,你可要記住,機會隻有一次,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的。”說完,他就朝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又轉過身說:“哦,差點忘了,算是我給你的一個警訊吧。你應該知道你兒子做的事,那些事會帶來什麼後果,我想你應該明白,如今,你到了這個地步,誰還會把他放在眼裏,也許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也說不定哦?”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不能對我兒子下毒手!”胡玉山大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玉山,怎麼回事?誰要對雙城下毒手!”中年美婦聽到聲音也快步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緊張的不得了。
“胡先生,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我?”陳伯康臉色不愉的看著他,一把將他的手從手臂上拋開,“你也不想想,你兒子做的事都是些什麼事,全是得罪人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人們常說擋人升官發財如殺人父母,難道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
麵對陳伯康的叱問,胡玉山無奈的垂下手臂,整個人搖搖欲墜,踉踉蹌蹌的向後退著走。
“玉山!”“老爺!”
管家跟他夫人一起上前扶住他,慢慢的將他一到沙發上坐下,又喂了口茶,這才緩了下來。
“對不起,王警官,是我魯莽了,還請不要見怪。”
“胡先生請放心,我是不會介意的,隻不過希望你能想明白其中的原因就好。要知道,我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才這樣做的,不然就是借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來找你說這個事的。我可不想因為你兒子把我給牽連進去,還要丟了小命。”
“姨夫!怎麼會這樣!家裏出了什麼事,怎麼變成了這樣!”
陳伯康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回頭一看,驚訝的脫口而出,“是你!”
“表姐夫!你怎麼在這兒!”
就在陳伯康到胡玉山家取得同一時間,在極司非爾路的76號,李士群正衝著吳四寶大發怒火,手指點點,唾沫橫飛,一副氣急而怒的樣子。
吳四寶麵對李士群的怒火,表現的規規矩矩,沒有任何的反駁,即便是手指都戳到鼻子上,唾沫星子吐到臉上,也是任由他發泄。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反正錢已經揣到自己的懷裏,要想讓自己拿出來,那是千難萬難,就算要給,也是做做表麵樣子,再說這錢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光明正大賺來的,誰也賴不到自己的頭上。
其實,這也正是李士群發火的主要原因。要說吳四寶能光明正大的憑借商業經營之道賺錢,打死他李士群也不相信,就他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玩意兒,說的話會有人能相信!
“吳四寶!你的翅膀是不是長硬了,想要另立門戶了!”
“哎喲,李主任,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啊!我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嗎?如果不是您的提攜,我還在為我那死鬼師父在開車呢!這個事確實不能怪我沒跟您說,您想啊,我可是按照正規的商業規矩做的,沒有耍一點花招,更沒有用手中的把子(槍)去強行硬取的。”
“吳四寶,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自己都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敢跟我提什麼按照商業手法!你他媽的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花子嗎,還是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來耍!”
“主任,您消消火,我絕沒有背著您的意思。我這麼做也是跟別人一起合夥的,而且全都是別人在運作,我隻不過是充充門麵罷了。”
“哦,說實話了,好啊!你倒是給我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個回事!如果你不給我說個一二三來,你是知道有什麼後果的!”
麵對李士群的怒火,吳四寶心裏那個氣啊,氣的是自己沒聽陳伯康的話,賺到了錢就大肆張揚,一連好幾天都是在外麵高朋滿座,吆五喝六的,整個得意洋洋,自吹自擂。
他的招搖行徑,引起了李士群的注意,就派人秘密調查了他,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短短的十幾天,這個吳四寶竟然賺了上百萬的錢,這樣的好事,居然沒有叫上自己。這個豬頭一樣的人能賺得盆滿缽滿,居然沒有自己的份,麵子裏子還都風光無比,這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