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六點過了。陳伯康剛敲了兩下門,打開門的人一看是他就叫出了聲,從聲音能聽的出來,很溫馨,很喜悅,能感覺到是發自內心的。
“是啊,總算是趕到飯點了,你們沒等多久吧?”看著安洪霞為他脫外套,換鞋,這些習慣行為的延續讓他有種錯覺,似乎自己已經真的有了家。
“還沒呢,就等你回來開飯了。來,快上桌吧。”
看著拉著自己走的女人,今天的穿著顯得特別的年輕,穿著一條流行的百褶連衣裙,束著腰,凹凸畢現,裸露的小腿,白皙,光褶閃亮,看得他怦然心跳,感覺有一團火在胸中燃燒,口中有些幹燥。
“你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嗎?”女人伸出手在他的額頭上貼了貼,“沒問題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說。”陳伯康不想現在就說,害怕打亂了這裏的好氣氛。
“那好,先吃飯!不過,在吃飯之前,我要先向你表示祝賀,恭喜你成功了!”來,幹一杯!
“好!先幹一杯。不過,我要先說一句,不是我成功了,而是我們成功了!”
“謝謝。”
看著女人眼裏流露出的濃濃情意,陳伯康心中一慌,趕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掩飾了自己的心慌。他的這個舉動,哪能逃出女人的眼光。她心中暗暗高興,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晚餐的氣氛極好,非常溫馨,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席間,張姐借口有事匆匆離去,留下兩人相對而坐。
男的除了看向女的時候,有點矜持,拘束,其餘的時間表現的詼諧幽默,爽朗,一副青春勃發,充滿力量。
女的從始至終一直都微笑著,傾聽他的講話,不時地給他的碗裏夾菜,聽到他說道詼諧的言辭時,臉上也會露出一絲羞意,看向他的眼神也都是帶著勃勃的情誼,充滿了誘惑。
陳伯康打了個飽嗝,伸了一下懶腰,舒服的呻吟了一聲,“你知道今天我見到了誰,在胡玉山那兒?”
“誰啊?我又不認識胡玉山,更不認識他的家人,怎麼會知道是誰?”安洪霞簡單的收拾著桌上的碗碟。
“你就不好奇?”他從餐桌站起來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為什麼要好奇?有什麼好奇的,不就是個人嗎?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她邊說邊走到他身旁坐下來,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問。
“說起來這個人你我不但見過,認識,還比較熟悉,不,還算不上了解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見過,熟悉,還不了解,把我給搞糊塗了。你倒是說說,到底見到的是誰?”
“嗬嗬嗬,還說不好奇,才說上這麼兩句,就迫不及待了。”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就走了!”安洪霞不好意思的摟著他的手臂,還用手在他的胳膊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
“哎喲!你們女人怎麼都會這一招,”看到她嬌豔的紅撲撲的臉龐,陳伯康忍不住又開始嘴花花了,“噯,你是不是真的對我上心了?”
“滾!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就真的走了。”
“好,好,我說,我說。”看出她不好意思,陳伯康心裏美滋滋的,“我見到了張英!她還叫胡玉山是姨夫。”
“張英!”安洪霞一驚,詫異的看著他,看到他再次肯定的點著頭,一下就冷靜下來,慢慢的皺著眉頭。
“你覺得有問題?”陳伯康見她這副表情,心中也警覺起來。
“不好說。”
“什麼意思?”陳伯康對她這樣的說話方式漸漸地習慣起來,通常這樣說話,表明她覺得其中有問題。
“她去查探你的消息是跟我說過的,算起來也有一個多月了,可她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去見胡玉山。不管他們之間是不是有這層關係,但至少說明她有問題。”
“什麼問題,共產黨?日本人?還是汪精衛的?”
“所以才說不清楚啊,汪精衛那邊還好,可以慢慢的查。共產黨和日本人就難了,一個是現在條件不方便,另一個是時間上不合適。”
“嗯,你說的意思我明白。可如果真的是日本人那邊的人,我們就困難了,很有被暴露的危險,或者已經暴露了。要不然將這個情況報上去,然後把她給調走,省得在我們身邊晃來晃去的。”
“你說的倒是容易,這沒憑沒據的,你怎麼讓我上報,不說戴老板怎麼看我們,就是其他人也會有想法,到時候我們裏外難做人啊。”
“總不能把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人放在身邊強吧。”
“聽我說,還是再等等吧,時間長了她總會露出破綻的。”
“也許吧。”
“我……”
“呯呯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正要說話的安洪霞。陳伯康衝她一笑,拍拍她的手,她隻好起身開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