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追問(1 / 2)

在張懷安結婚之後的第二天中午,陳伯康煩悶無聊的躺在沙發上,辦公室裏隻有他一個人在,胡雙成早已被告知,希望他能多去看看他父親--胡玉山,別讓一個老人整天累的喘不過氣。

對自己被刺殺的事,心裏還有氣,這兩個嫌疑人一直在他的監視之中,一個人的時候覺得這樣很沒勁。不是自己對他和張懷安心懷仁慈,大開方便之門,他自問也做不到,隻是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沒勁。

這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本月10日晚上,偽上海市長傅筱庵在虹口官邸熟睡之際,被他最親信的“兩代義仆”朱升源用菜刀把腦袋砍了下來。現場十分惡心,慘不忍睹,這位漢奸市長的頭僅剩一點皮連接著,被拋在一旁。

對報道這種暗殺製裁的事例,更何況他作為警務人員,專門被點名去現場查點。陳伯康已沒有任何的激動了,也沒有任何的分析了。他變得有些麻木了,有些遲鈍了,這樣的任務他可以去做,也可以完成的圓滿,但它的意義和目的究竟如何,除了起到殺一儆百,實在是看不到有多大的效應,威脅?震懾?

“喂,是誰?”心氣不高的他拿起吵鬧不停的電話。

“是我,聽得出來嗎?”

“是你?找我什麼事?”

“你到黃陂南路路口處茶館來,我們見麵再談。”

掛了電話,陳伯康沒有立刻起身,皺著眉頭,想不明白,見自己有什麼事需要這麼急,不會是騙自己的吧。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對任何事情,他都是用懷疑的眼光去看待,疑心逐漸大了起來。

開車十幾分鍾之後,他來到了這件被稱之為新潮茶館的地方,裝潢的跟咖啡館一樣,實際上也是會賣咖啡的,隻要有需求,就會有生意。

“坐!”聲音很冷淡,就像不認識一樣。

陳伯康看著她,默不作聲的坐下來,一個女人經過戰火的洗禮,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也不知道她是否對自己仍像以前。

“這兒的茶不錯,比起山東的要好。”聲音很輕柔,帶有一點淡淡的憂傷,隻是仍舊是很冷淡。

他喝了一口,茶不錯,確實如她所言,清香,回味甘甜,有種嫋嫋青煙之上,脫塵出俗的感覺。

“你沒變,還是變得讓我認不出你來了。”

他苦笑著搖搖頭,這哪跟哪兒啊,自己的身份她是知道的,也有相當多的人知道,但他們都沒有證據,憑空而言,信口雌黃,誰會相信?

“你想跟我說什麼?”他的聲音很清透,柔和。

“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對他說那些話!”她很生氣,兩眼帶著憤怒,猶如一頭小母狼咆哮。

“難道我說錯了?我怎麼不覺得。”他端著茶看了她一眼,輕輕的茗了一口茶。

“你知不知道,你那樣說會害了我!”

“害了你?怎麼可能?沒人要,就跟著我,總比跟著那個即將死去的人要強。”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別胡來!”她驚訝的看著他,氣憤的喘著氣。

“我不想幹什麼,我隻知道他這個人不好,也配不上你,就這麼簡單。”

“你……你……你胡鬧!”她一下就羞紅了臉,羞澀加氣憤的坐了下來。

“小茹,我告訴你,我沒胡鬧,也從不胡鬧。既然話說到這裏,我就告訴你,他這個人很陰險,很狡詐,即便是個共產黨,也改不了他的本性。”說到這裏,發現小茹狠狠的盯著他,馬上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小茹,你別這樣看我。我跟你說,任何人都是有民族的,一個民族也是有其優點和缺點的,自然也就會有各式各樣的人,不管他姓什麼叫什麼,也不管他信奉什麼神靈,什麼主義。”

“你什麼意思?想讓我脫離黨?你在做夢吧!”

“小茹,你弄錯了我的意思。我是想告訴你,信奉什麼理想和主義跟人的本性沒有關係,比如你我都忠君愛國,但也有小人和君子之分,懂了嗎?”

“你是想跟我說,你是個小人?”

陳伯康一愣,看到她作弄的神態,無奈的笑了一下,“其實,在以前,我就想收拾掉他了,知道我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嗎?”

“為什麼?”她不由自主的問道。

“就因為他披著共產黨的皮,讓我下不了手。誠然,他作為一個共產黨可能是個好的黨員,但作為一個人真是他太他媽的差勁了,連認個錯都不敢認,還想方設法的躲避,逃避,這樣的人能配得上你嗎?”

“王警官,你是不是搞錯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會搞錯?他連攛掇他人暗殺我都不敢承認,你說這樣的人是個什麼人,小人!”

“暗殺你?我怎麼沒聽說有這回事?”

“你當然不會知道,這件事被我給瞞下來了,知道的人不多,就連重慶那邊我都沒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