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他帶了話後,意外的聽說領導對他的建議非常重視,還要求劉營長完全的服從他。再次見到劉營長的時候,聽他的語氣對這人非常的服氣,完全沒有了以前特務營的傲氣。離開的時候,還聽到他的嘴裏不停地念叨一些詞,什麼狙擊距離,風向,溫度,偏差。
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自己上了鳳凰山的事了。剛上山的時候,發現他什麼都不管,什麼事全都交給其他人處理。對他的這種態度很不滿,一點都沒有一個革命者的麵貌。
指導員陳山也非常的氣憤,他跟自己講了一些山寨裏的事,說這些土匪對他非常的佩服,也隻服他這個人,其他人的話根本不好使。
明白這裏的情況後,自己找過他一次,跟他作了一次交談。他還是那樣,說話語氣很平和,對自己的到來,他好像事先知道,還打發走了那個女土匪,劉三姑。
還沒等自己說話,他就跟自己做了交代。他說,這些土匪經過這次戰鬥之後,都已經是合格的戰士了,當然思想上也許還算不上。要求八路軍派幹部過來,就是為了這個,隻要能解決了這些人思想上的問題,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了。
當時自己很開心,問他問什麼不出麵。他低頭沉吟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很為難,最後對自己說,領導都知道,也都清楚。這讓自己很吃驚,也立刻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事前商量好了的,就是要改造這夥土匪,可為什麼他自己不出麵呢。
這個問題是在一個月之後,他私自處理那三輛汽車,跟小鬼子換來了一大批武器彈藥。這本來是好事,誰知道他全都放在了鳳凰山,而不是上交到部隊。麵對自己的責問,他跟自己解釋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將要離開這裏,擔心會帶來不好的後果。他還告訴自己的真實身份,軍統特務。我的天呀!當時就把自己給嚇了一跳,他還要求自己為他保密,不要泄露出去。怪不得領導要我們這些幹部不要聲張,暗地裏潛移默化的去做,原來這也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瞞了自己這麼久,真是太氣人了!真沒把自己當成朋友,如果不是環境和當時的情況,真想給他一個大耳刮子。
隨後的話讓自己更是吃驚,他說他不是共產黨。天啊,他為什麼這麼做!想起那天,他在自己家院子裏說的話,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也是在那天,自己給了他一本書,裏麵夾著一個自己折的鴿子,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哪知道第二天,他就還給了自己,說書看了,還給自己背誦了一段,唯獨沒有提那隻鴿子。
就在那天,自己很傷心,他拒絕了自己,為什麼?他沒說,隻是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著,活著看到勝利的那一天。這話在那天以為他是安慰自己的,誰曾想自己重新到上海之後才意識到,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原來在上海有那麼多的人對他下毒手,他這樣跟自己說,是不希望有人為他傷心。
他離開鳳凰山是悄悄地走的,沒有驚動其他人。可自己知道,站在山上看著他離去的就有五六個人,當然包括自己。也知道帶著他離去的是他的老師,是個大特務。
在那一刻,自己深深的認為,跟他不會再有什麼了。也在收編了鳳凰山土匪之後,才知道世事難料。自己盡然接到了一項任務,要自己重新回到上海,當時很高興,認為可以跟他見麵,沒想到竟然是讓自己和人假扮夫妻。
不管自己如何反對,還是接受了組織的任務。
再跟他見麵的那一刻,看到他的臉色,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改變,心裏真的很高興,很開心,至少他沒有裝作不認識自己。事後,他單獨約了自己,以為他會說些往事,哪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那些話,說如果張懷安跟自己發生關係,就一定會讓他死得難看。
想起來就臉紅,從小到大就沒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敢這樣威脅自己。這個無恥的混蛋竟然是第一個敢這樣對自己的人。
氣憤之下,她揮動了一下手,發現自己手中破了的旗袍,臉就又紅了。這件旗袍就是那一次兩人單獨見麵之後,他跟自己發火,情急之下,他竟然說如果自己不聽他的,他就要對自己要動粗。說著就撲上來了,連撕帶抓的,弄得自己很難過,流了淚。他看到了,放棄了,氣鼓鼓的走了。
“這個混蛋!”曹曉茹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罵他。罵歸罵,自己還要去見他,即便他對自己動粗,自己也心甘情願。因為,在皖南事變前,他對自己曾說過,要自己轉告自己的上級要注意,不要被包了餃子。
結果自己沒有聽他的建言,反倒認為他小題大做,如今這一切都成了事實。自己心裏也很愧疚,很想找人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