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月末的時候,日本人在河南南部發動了豫南會戰,在報紙上大肆宣傳,聽說氣勢很宏大,出動了大批的飛機和坦克,大有一舉解決國民政府劃分的第九戰區的軍事力量,從而解除在長沙方麵的兵力壓力。
現在,陳伯康並不在意這些,下意識的強迫認為這些事對自己不重要了,除非能得到日軍的行動計劃,而且眼下就有這麼個機會,隻是還無法確定是否能夠得到。這個機會就是跟隨南造雲子到虹口去參加一個酒會,無意中從一個日軍軍官的口中聽到的。
在豫南會戰開始幾天之後,他跟隨南造雲子參加一個日本駐華司令部舉辦的酒會。當時,他非常的小心謹慎,絕不不輕易跟人交談,即使有人同自己搭話,也是簡單的兩三句就結束了。為了保護自己不會說日語的秘密,於是就不停的喝酒,當然不是像在酒吧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喝酒,這種形象可不適合在酒會上。
陳伯康跟著南造雲子,亦步亦趨的走動,看到南造雲子跟人舉起酒杯碰杯,他也舉起來示意致敬,看她跟其他人交談,保持適當的距離等候,絕不離開得太近或者太遠,以免懷疑自己有什麼想法。
當他摟著她跳舞的時候,才能感到有些許的輕鬆,因為邀請自己參加這個酒會,是南造雲子自己的意思,而自己卻不明白她的意圖,反正他認為隻要緊跟住這個女人,在這個場合就絕不會有任何事。
這個酒會的規格很高,邀請了各國駐上海的領事館的要員,各國駐軍及警務處副局長以上的人,還有在滬的名人名流,商業巨擎,以及跟日方關係密切的人。所以,這些來參加酒會的人,不是高官就是大拿,跟隨來參加的人也是有限製的,除了老婆孩子,就是對本人非常重要的人了。
當陳伯康一進這個大門,看了一眼就立刻清楚了,自己就沒資格參加這個酒會。如果不是南造雲子帶自己進來,即便自己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局長,就連這個門口都不可能讓自己停留的。
在跟隨南造雲子走動的時候,陳伯康是非常的小心,不是熟人是不會主動打招呼的。在她跟英法美的警務處總監、以及那些他認為很重要的人,在交談的時候,他則站在一旁聆不停喝酒,觀看大廳中間跳舞的人,欣賞女人的身姿。
他喝酒的姿勢,觀看跳舞女人的眼神,隻會讓暗中注意他的人認為,他沒有任何目標,也沒有任何目的。可是他時時刻在注意和聆聽,與南造雲子正在交談的人,以及他們談論的事。
“很無聊嗎?”南造雲子跟人交談完後,發現他一個人在喝酒,就走過去很親昵的在他身邊一靠。
“嗬嗬嗬,確實很無聊,不過這隻針對我,而不是他們。”
“這段時間聽說你經常都去酒吧裏喝酒,是嗎?”
“雲子小姐,這你都知道,讓你見笑了。”
“酒喝多了不好,要誤事的,以後還是少喝一點的好。”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的。”
“我聽說最近你家裏不太平,是不是啊?”
“沒什麼事啊?你聽誰胡說八道。不過這人這麼關心我,不會是你吧?”陳伯康見她話鋒一轉,關心起自己家中之事,心頭一震,警惕地回答她。
“我倒是想啊,可是有這個可能嗎?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想知道你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也會立刻知道的,你信不信?”
陳伯康臉色一變,幹笑了兩聲沒回答她的話。
“你不願意跟我敞開胸懷的交談?”她見他沒有說話,眉頭微皺,漫不經心的又問道,考慮是不是要把話給說透。
“雲子小姐,月初的時候,我不是給你提供了幾條信息了嗎?你不也成功抓獲了那些人了嗎?難道你還認為我對你有什麼保留?”
“嗬嗬嗬,王君,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清楚,也能夠理解你。不然,今天我也不會帶你來這裏了。”
“這裏?嘿嘿,好像並不適合我,做個局外人倒是不錯。”
“王君,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要知道上海現在可是所有列強彙集的地方,也是情報彙集的所在,隻要你能付得起價錢,什麼樣的情報都能夠買到。”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不過,好像給我沒多大關係吧?”
“現在沒關係,不等於以後沒關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說還為時過早。不請我跳個舞?”
陳伯康對她笑了一下,做出一請的手勢,順勢將她摟在懷裏,邁開舞步往大廳中間跳去。
“這個女人保養得真不錯,皮膚細膩,腰部不肥不瘦,沒有一點贅肉,難怪會將那些高官勾引得神魂顛倒。看來這個老特務單憑這個本錢也吃的開,更不用說她的哪些手段了。”陳伯康摟著她跳舞,心中卻在琢磨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