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陳伯康回到家之後,若無其事的與女人說笑,說話之時,輕佻隨意,完全不顧及周圍人的想法。他的舉動讓不管是坐著的,還是站著的全都覺得奇怪,現在的他變化很快,讓幾個女人有些無所適從。
上樓的時候,他朝女人使了個眼色,然後起身離去了。留下幾個女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冷了幾分鍾,才分別回過神,該幹嘛幹嘛去,也不說話了。
安洪霞一進臥室,就看見他正抽著煙冥想,走過去從他的手中把煙取下,順手在旁邊的煙缸滅熄掉。
“別抽了,一屋子的煙味。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有心事?”
“那有什麼心事,就是想知道昨天跟你說的事,你是怎麼考慮的。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我們自己的生死。”
“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如果老板不同意你的計劃,你想怎麼辦,又想先斬後奏?你可要想明白,可一可二不可三的道理。”
“謝謝你的提醒,先不說這個了,過來讓我抱抱。”
安洪霞臉一紅,扭捏了起來。
“都老夫老妻了,再過幾個月孩子都要生了,還這麼害羞。”
嘻的笑了一下,心想也是,就扭著腰上前兩步,輕輕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伸出兩手摟住他的頭,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臉上滿滿的幸福感。
“你說如果讓上海站的人出頭,我來配合,這樣一來能不能行得通。”
“你認為是有人在老板麵前嚼舌根?”
“有可能嗎?”
“不好說。老板雖然疑心很重,心思多變,又深謀遠慮,絕不是那樣的人,可這擋不住有人在耳邊說風涼話,時間長了,肯定會有所想法。”
“是啊,國家都這個樣了,這些人還在爭風吃醋,這樣下去誰都沒好下場,就像日本人說的我們中國人就是一盤散沙,死到臨頭了還在想著爭權奪利,爭天下。”說出這句話,陳伯康心中一顫,自己都已經加入了共產黨,怎麼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誰說不是,不管是我們這個國民黨,還是共產黨,心裏都隻裝著怎麼奪天下,哪還管老百姓的死活。”
“咦,沒想到你也會這麼想,太讓我意外了。”
“這有什麼可意外的,跟著你這個混蛋,有這個想法太正常了,就是不知道到最後會怎麼死。”
“哎,怎麼又說到了死上去了。我告訴你,我可還沒活夠,你還要給我多生幾個才行,不能像我這樣獨苗一根,聽清楚沒有?”
“去你的,除了想這些,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安洪霞被他這話給弄得臉紅了,不好意思的打了他一下,盡顯嬌羞之態。
“這有什麼,隻要你活著,我就有後,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義無反顧。”
“怎麼,你下決心了?”
“嗯,如果不除掉這個毒蛇,你我隻有死路一條,可我不想我兒子還沒出生就見不到爹娘了。”
“那你想怎麼辦?還是想讓老板同意?”
“還是想辦法讓老板同意吧。上報的時候,你把事情說得嚴重點。對了,上次沒讓你把家裏的情況上報,沒瞞著我上報吧?”
“我聽了,沒有上報。你準備用這個殺手鐧了?”
“是啊,家裏都進了賊,瞞久了也不好,現在正是時候,讓他認為我們是迫不得已,否則就這樣從上海撤走,他肯定也不會願意的。”
“嗯,你分析的對。那你準備如何動手,不用上海站幫忙了?”
“唉,最好不用,接觸多了,對我們沒好處,欠了人情可不好還啊。到時候如果讓我用命還,或者用你的命還,你說我是同意不同意?”
“切,你還會在乎我的生死。”
“怎麼不在乎,你是我的搭檔,是我未出世的孩子的娘,又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有關係的女人,怎麼會舍得讓你去死。就是讓我去死,也不會讓你受到半點損傷。我……”
“別說了,我不準你再說這種話!”安洪霞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一定會活的好好的,就算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得好好地活著,不然,我會詛咒你的。”
“嗬嗬嗬,我會活著的。”陳伯康很高興,也很好笑。這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強勢,一點都不溫柔,即使對你好也是凶巴巴的。
“你想親自動手?”
“是的,對付這條毒蛇,不親自動手就怕又給她跑了,到時候就真的想留都不敢留了。”
“可人手怎麼辦?要我也參加嗎?”
“按理說至少需要五個人,三個人太緊了。”
“三個人?你想讓那小妮子也參加?”
“不參加怎麼行。”
“那這個計劃你有名目嗎?”
“嗯,我想想,就叫滅狐吧。”
“滅狐,嗯,還真恰當。嗨,從去年到現在,我都有好長時間沒出過手了,就怕手生了,到時候打不中她就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