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巡捕房辦公室,陳伯康漫不經心的翻閱當天的報紙。昨天他沒來,桌上擺放厚厚的一摞報紙,這是三天的報紙。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被他人瞧見在看報紙的樣子,一定會懷疑他是幹什麼的。
忽然,他眼睛一亮,很驚訝的從報紙中抽出一份來。這是一份昨日的報紙,是*****的機關報《新中華報》,這種報紙在租界內可是不多的,也不知道是誰弄錯了夾進來的。這份報紙的頭版標題以《中國*****黨對蘇日中立條約發表意見》為題,寫了長長的一篇文章,落款時間是16日的。
看著文章,他的眼睛從平常大小,一下就變得大了,是睜的大大的。隨著閱讀文章時間的延續,眼睛逐漸大到眼珠都要從眼眶中崩裂開了,撐到眼眶都疼了。
“啪”,他一拍桌子,順勢而起,從座位上站起來,呼吸急促,眼睛發紅,還發酸,臉色變得發青。如果有人在場看到他的樣子,一定會認為他得了急病,或者氣急了。
“啪”,一個茶杯被他用手一揮直接摔得粉碎,還不解氣,又一揮手將桌上的報紙全都給扔出桌外,紛紛揚揚的在空中飛舞,或近或遠的四處飄揚。在他的眼裏,這些飄舞的報紙似乎在向他示威,又是在向他嘲笑,對他的作為表示無視。
“小老大!”楊吉生從門外敲門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吃驚的叫著。因為自己的敲門沒得到回應,以為房間裏出了什麼事,心急之下推門而進。
“出去!”冷酷嚴厲的聲音,冰冷刺骨,聽在楊吉生的耳中,如此故一般,嚇的他話也不敢說,慌忙的推出門外,這可是自己跟隨他以來,從沒見到過的,也沒聽說過的情況。
深吸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往複幾次,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可是心中的酸楚,憂愁,又跟著冒了出來,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煩不勝煩。
酸楚憂愁又轉化成憂傷,刺激的他眼中發酸,強忍住,覺得眼眶發熱,使勁的眨著眼睛,不想讓這個熱流化成水,又因血液擴充隻是眼眶發紅,變得猙獰可怖,終究沒有讓熱流衝破眼眶變成水珠。
傷心的感覺一直在心口處徘徊,讓他無處宣泄,憋在心中異常難受,兩手發抖的從地上找出那份報紙,剛把它挼成一團,覺得不妥,又把它撫平整,折疊好,越看心中越氣,對著它就是一拳。
“小老大”,推門進來的人是張懷安,滿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對他失常的舉止感到非常的意外。
“有什麼事?”口氣非常不善,夾帶著一絲的敵意,讓張懷安不禁皺了一下眉頭,渾身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
“小老大,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個月的補貼發放什麼時候開始,下麵的弟兄在問。”
“急什麼急!到時自然會通知的。”
看著張懷安關上門走了,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會是這樣,這種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完,才不會讓中國人丟臉。
他們這是表明了內部的不統一,公然的同意他國侵害自己國家的利益,擺明了是互相在拆台,讓人痛苦不堪,哭笑不得。
國家利益成了他們黨派之間可以肆意玩弄的對象,對黨的好感變得虛無縹緲起來,是那麼的伸手既得,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讓人感到無奈又氣急。
“我該怎麼做!”
忽然間意識到,自己可能會卷入一場政治鬥爭,在這個時候卷入進去是愚蠢之至,外寇尚在肆虐,自己人卻在暗藏殺機,相互揭短,為了各自利益,針鋒相對,毫不妥協。
刹那間,傾向一邊的天平,又緩緩的滑向了中間,顯示著在這一刻,他的心不再偏向那一邊,隻是做回了他自己。
平衡了,怒火卻在燃燒,他需要發泄的對象,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猛地想起,剛才張懷安來過,想來她應該獨自在家。
臉上的肌肉來回抽動了幾次,猶豫不定的讓他煩躁不安,有些擔心後果,又有些害怕傷害。
突然想起,那天她在自己懷裏抽泣,那雪白潔淨的身子讓他躁動起來,一股熱氣衝向了腦門,讓他不能控製,想要發泄。
“不管了!做了再說!”
出了門,開著車,在人流車流中,一路快速奔馳,心中的渴望暫時戰勝了一起,不顧一切的要實現自己現在的欲望。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他看向目標的窗戶。他知道此刻隻有她一人在家,因為姓張的今天在巡捕房,而她沒有別的原因是不會親易離開家的。
突然,他看到了她,是一個人,手腕上挎著一個提兜,像是要出去買菜。想也沒想,直接就把車開了過去,停在她的傍邊,卻沒有嚇到她。
“上車!”他的聲音很焦躁,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你想幹什麼!”她的聲音很不滿,帶著一絲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