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過去了,旅館裏陳伯康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沒有笑容,沒有生氣,像個僵屍一樣,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也沒有人敢詢問他,更不敢輕易的靠近他,因為,一旦靠近他就會被他以凶狠的如同殺人一般的眼光給逼退。
他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出去喝酒,更沒有去狂歡去撒野,而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旅館裏,留守著自己的一份清靜。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守住心中的一片淨土,哪兒才是最寧靜,最純潔的地方。
三天不回家,不打招呼是不行的,謝絕朋友聚會是要有理由的,推遲拜見長者也是要有理由的,以後是要補上的。這些都不是難事,難的是長期的。淨土,隻是他腦海中虛幻出來的,沒有人知道,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三天中,隻有一個人能留在他身邊,是他爆發出憤怒,差點被自己侵犯的曹曉茹。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最希望她能一槍打死自己,好讓自己得以解脫,免得再遭受這人間的痛苦。
那天事後,他赤果果的靠在床頭,覺得自己心靈虛脫,升空漂浮,那感覺太舒服了。而她突然流著淚說:“你想死?”他沒有回答,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
“那我怎麼辦?你傷害了我,就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他忽然動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滿,覺得她打擾了自己的淨土,手臂伸出去一抓,是一把槍,向她遞過去,見她不動,往前一扔,收回手臂,又一動不動了。
“你打死我吧,這樣我們大家都滿意了。”冷冰的麵無表情的回答了一句。
她愣住了,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一下就發狂了似的,衝上去對著他的臉就是幾個大耳刮子,見他沒反應,又對著他的胸口又抓又撓,一道道抓痕布滿赤裸的胸口,還是沒有反應。
她失望了,猛地在他的身上咬了起來,淚水也跟著流出來,留下了各種齒痕。
她傷心了,嚎啕大哭起來,這個人雖然差點就壞了自己的清白,卻又無情的想要去死。這個混蛋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成了這樣來折磨自己。自己即便喜歡他,獻身於他,可也不希望他變成像活死人一樣。
“你給我聽著!你壞了我的清白,你要對我負責!聽清楚了沒有!”她使勁的搖晃著他,想讓他清醒一點,可他依舊是不理不睬。
“混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就這樣想去死,那你的孩子,你希望他會怎麼樣?”
說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也沒有任何感染力,可還是讓他觸動了心中的隱秘,原來自己還是挺在意她的。
他緩慢而艱難地站起來,看著她,無聲的拿起衣物穿上,坐在她旁邊,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你想要我怎麼樣,就說吧,錢,職務,工作,房子,隻要我能辦到,一定給你辦了,如果還不夠,這兒有槍,你隨時來打死我,絕不會讓你背上罪名。”
“我要你活著,好好地活著,雖然你對不起我,但我還是要你活著!”
“活著就是受罪,你想讓我受罪?還是想讓我解脫?這世上沒什麼好東西,全都是肮髒不堪的,我沒法改變,也不想介入。你不知道,剛才我進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那裏好安靜,好祥和,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我……”
“啪”,曹曉茹給了他一個耳光,將他的話打斷,“我不允許你這麼想,聽明白沒有。你給我聽好,你現在是屬於我的,聽清楚是所有!我要你活著就得活著!”
陳伯康沒有動,被打了一耳光也沒動,奇怪的看了一眼,什麼時候變得凶狠霸道了,以前怎麼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