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這樣,以後呢,到時候可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陳伯康有些詫異,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發生。
“喂,我是王守業(陳伯康),請問哪裏?”
“守業,我是薛井辛,你馬上過來取份文件。如果我不在,不用等我。”
陳伯康連聲應是,掛了電話,抱歉對徐晏殊做了個怪臉,邊收拾東西,邊說:“總督察長讓我去取文件,沒有讓人送過來,看來很重要。你是呆在這裏,還是跟我一起去警務處?”
“唉,一點都不理解人。算了,我還是跟你一塊過去吧。”說完起身整理身上的衣物。
陳伯康趁機從抽屜裏,取出一個小盒子,迅速放進文件包,起身假裝將手槍來回擺弄。徐晏殊看到他擺弄槍,也不奇怪,也知道他們出門都有帶槍的習慣。
出門的時候,他計算了一下時間,如果開的快,能夠在預定時間內趕到。作為備選的人選,他不需要提前很早到達,隻要能準點趕到就行。
車開的很快,卻又不顯露開車人的心情。在說說笑笑的氣氛中,車上的人很難看的出來有什麼異樣。
半個小時後,到達警務處,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樓。陳伯康很小心,徐晏殊也不願張揚,所以,到了辦公室,兩人就各自分開了。
取文件的時候,沒看見薛井辛,陳伯康心中暗道聲萬幸,如果人在,說不定行動就真的參加不了了。
出門,下樓,上車,啟動離去,可說是風馳電閃,沒有任何停頓。即便有人想跟他打招呼,上前攀談,也被他舉起手中的文件給糊弄過去,閃在一邊。
在車上,他再次看了時間,是下午三點了。這個時間應該是赤木親之的汽車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也就是說,留給自己的時間,隻有不到半個小時了。
想到這裏,他猛踩油門,狂飆一般的往前衝,盡管這樣,他仍舊覺得車速太慢,可是沒辦法,因為人流車流太多,隻能盡量保持速度。
二十五分鍾過後,他終於趕到了愚園路附近,在這裏有個僻靜的地方,是他早已選好停車的地方,非常隱蔽,還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就算有人上前查看,也隻會以為,車上的人是來偷情的。
下車之前,他迅速地掏出一個小盒子,從裏麵取出胡須,眉毛,還有一條黑色的絲巾,將絲巾揣進褲兜後,對著後視鏡貼好胡須和眉毛,又回頭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什麼可疑的目標,快速的跳下車,奔跑了起來。
五分鍾,時間不長,也可以說非常地短。他要奔跑一段兩百米的距離,才能在發生之前趕到。奔跑兩百米,普通人平常絕不會超過兩分鍾。可現在不行,一個行動異常的人,就會引起人的注意,這是絕對不行的。
快步小炮,沒問題,隻是這速度太慢,讓人有些著急。兩百米的距離,就像是一個吸引掠食者的誘餌,拚命的往前衝。
陳伯康其實並不著急,按他的想法,在發動襲擊的時候,肯定不會一擊得手,若是其他人還有可能,可這次絕不會,因為這個人是赤木親之,他的反應,和他的身體素質,絕對會讓他躲過致命的一槍。
他心中期盼的是,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參與進去。他想看看在這個情況下,赤木親之是不是如他所判斷的那樣,頑強而又堅韌,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這是自己對他的了解。
那些被他表象所欺騙的人,全都成了他的階下囚,或者一縷亡魂,絕沒有翻身起來的可能,對他的能力,就連公共租界的總監都對他表示佩服,尊重。
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已過了三分鍾,前方的距離還有一百米。快不能快,慢又不能慢,還的保持一個勻速而又相對較快的速度,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忽然,他看見前方的遠處有一輛轎車出現。充滿警覺,而又下意識的猜想到這是赤木所坐的汽車,他連忙往路邊貼去,腳步也放緩了下來。這個時候,如果在表現出任何不同的情況,或者異常,都會引起車內的人的警覺。
汽車的速度在過來的時候,是正常的速度,也就三四十碼,要行使到地豐路不過十一二秒,對早已隱蔽好的人不算什麼,可對正趕往預設地點的陳伯康來說,卻是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幾個呼吸之間,那輛車果然在兩條道路相交的地方,減緩了速度,顯然是要轉彎進入地豐路,跟著就駛了進去。
就在這時,一輛架子車突然出現在汽車的車頭前,擋住了汽車的道路,致使汽車猛的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