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恢複了平靜,一切的一切都會被時間給淹沒,都將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是在平靜之下,依然隱藏著風暴,依然有著無數的陷阱,依然有無數餓狼般的眼睛在等待,在守候。
“混蛋!蠢貨!”
李士群大發雷霆怒火,狠狠的扇了馬建仁幾個大耳刮子,還不解氣,拿起桌上的鎮石扔了過去,直接砸中他的頭,立刻就血花四濺,跌坐在地上。馬建仁不敢擦血,跪在地上砰砰的磕起頭來,一口一嘴的求饒起來。
“為什麼要隱瞞!說!是不是收了錢?”
“冤枉啊!我沒有!主任明察啊!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我跟那小子以前就有仇,對這一點主任您是知道的,就為這我也不會跟他走在一起啊。”
“那為什麼要對我隱瞞!啊!”
“主任,這個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本想查出真相,再向您彙報,哪想到事情變成了這樣,後來,後來,”
“後來怎樣?”
“後來,我見時間耽擱的長了,以為您忘記了,也就打消了向您彙報的事了。沒想到您老早就知道了,我就害怕了,這才……”
“好你個馬賤人,你連我都敢欺瞞,還有什麼人,什麼事不敢瞞的。”
“主任,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住嘴!既然你敢做,那就要安心的學會接受。如果出了這種事都能饒了你,那今後誰還能聽我的話,為我做事?外麵的人又會怎麼看我李某人?”
李士群不再理會馬建仁,按了一下按鈴,門外進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馬建仁人拉了出去。馬建仁不死心,依舊哀號漫天的求饒,從被拉變成了被拖著走。
李士群煩躁的坐下又站起來,抽著煙,來回走動,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一會陰一會陽的,又像是在考慮做什麼決定。
“守業嗎,我是李士群。”
“哦,是李主任,不知道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陳伯康對李士群來電非常吃驚,距離自己打電話請他吃飯一事,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現在打電話給自己,實在是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是想請你吃飯啊,怎麼樣?有空吧。”聲音很和藹,帶著親近的問道,卻又保持著矜持。
“唉喲,那怎麼能行,肯定是我來請啊。李主任,您就說吧,想吃什麼,隻要我能弄得到的,隻管提,別替我節省。”
“嗬嗬嗬,守業,我知道你很大方,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大方吧。你就不怕請不起?到時候拿什麼出來付賬?”
“喲,主任這麼說是不是龍肝鳳髓啊,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付不起,就是把我賣了,也付不起啊。您還是重新換一個吧?”
李士群心裏“咦”了一聲,心想這小子不會這麼精明吧,自己還什麼都沒說,他就猜到自己想說什麼?不可能!
“臭小子,你又在給我打馬虎眼了吧。老實告訴你吧,有人想要見你,你還必須的見,不能找借口推脫,聽明白了嗎?”
“李主任,您別嚇我,什麼人啊,還必須得見?您是知道的,我膽子特別小,想想以前,您對我那樣了,我都沒計較。我說您就饒了我吧?”
“哎哎哎,怎麼的,來勁了是吧,跟我說話又開始溜邊了,還是怎麼的。說起以前我就氣,你怎麼就不肯聽我的,讓你來還不來,現在好了吧,上麵有人點名要見你,你讓我怎麼說,我能說見不到人嗎?”
“不是,李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還拽起來了,尾巴翹上天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李主任您誤會了。我現在一天到晚的待在家裏,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就算要出門,也是讓他們把警車開過來。”
“你給我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又在跟我玩花樣是不是?別告訴我你怕死啊!”
“李主任,您還真說對了,我現在還真就怕死。”
“別說了!我馬上過去跟你見麵!你給我等著!”說完狠狠的把電話給掛了。
陳伯康心頭莫名其妙,這個老狐狸跟自己玩的什麼花樣?當下也不去想那麼多了,反正他人來了,什麼事業就清楚了。
在這兩人電話交談的時候,特高課的南造雲子,也在發脾氣,不過是一個人在發脾氣,還是關著門發的。
現在,南造雲子覺得自己很失敗,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失敗,就連別人一提到那人的名字都覺得窩火,是一場真正的完敗。
“王守業!”
南造雲子惡狠狠地念叨著這個名字,兩眼充滿著暴烈,怒火憋在胸口,使得她高聳的胸脯在軍服的包裹下,上下起伏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