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來,她一直都對王守業(陳伯康)的行蹤進行監視。這種監視是普通的監視,隻要他的行蹤固定,就不會采取寸步不離的方式跟蹤,而是進行比對,如果有疑點再做針對性的措施。
盡管這樣,她的監視可說沒有什麼結果。因為,他的行程一直都比較固定,外出也是有人相隨,很少有單獨出門的情況。對他單獨出門的地點,時間都進行過調查,發現他單獨出門都是去找女人,這個結果讓她大為惱火。
女人,都是比他年紀大的,妖嬈,溫柔。看過那些女人的照片,她很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因為這些女人的氣質沒有一個像自己這樣的。對這一點她很清楚,因為自己是殺過人的,受過軍事訓練的,身上有軍人的味道。
可是,這個人真的就差一點就成了自己的人,成了自己在法租界有力的一張王牌。她懷疑過李士群,是他給了自己錯誤的暗示,把自己引向了另一條路,造成自己對王守業采取的手段變了。
如今,再想說什麼,再想挽回都沒用了,一切都晚了。這個王守業已經成了赤木家的人,不再是一個沒有依靠的人了,也不再會懼怕自己了。
留在他身邊的人,那個菊子,送回來的情報表明,他一切都很正常,生活非常有規律,即便熬夜也會準時回家和出門。
在接到這份報告之後,她已經打算放棄監視的行動,雖然不會花費太多的精力,還有人力,物力,但也能減少一些。
但是,赤木親之的遇刺讓她重新開始懷疑他,隻有他的中國人身份讓人懷疑,再加上他平時的生活習慣,很容就讓人懷疑他是重慶那邊的人,至於是不是軍統,還有待確認。
隨之而來的情報顯示,又讓她目瞪口呆。不管是合理性,還是特殊性,都跟他無關。因為,赤木親之遇刺前,他剛剛坐回警察分局局長的位置,還在處理那一屁股的麻煩事,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
更重要的是,遇刺當天,他正在跟那個女人攪在一起,不用說也能猜到兩個狗男女在做什麼,而且還一起出的門,還在租界巡捕房取了文件才回去的。對他那天的情況,是通過多方麵證實過的,絕不會有錯,都有人證物證,一切的證據都表明他是清白的。
這些都不重要,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要給他造成一股壓力,迫使他向自己屈服。不管他是真心的,還是虛假的,也不管他低不低頭,隻要他一屈服,自己就有無數的手段迫使他為自己賣命。
可是,赤木親之的遺命改變了所有,讓自己辛辛苦苦準備的一切,全都化作流水。想到今後,將不能在輕易的對他采取行動了,憤怒之情勃然而出,在辦公室裏捂著嘴大聲的嚎叫,以解心中的怒火。
南造雲子所做之事,在特高課,甚至憲兵隊的高層也有人知曉,隻是這些人對此並不在意,一個小小的租界巡官有何大用,就算蹦跳的再高,能跳得出大日本帝國的手掌心嗎?再說,現在入了赤木家,不就成了日本人嗎,一個命令下去,他敢不聽嗎?對南造雲子的這種發泄,也就當作是女人撒嬌的一種方式了。
發泄之後的南造雲子,冷靜了下來,對她來說,這個失敗全都是拜李士群所賜。如果不是他誤導自己,那個王守業已經成了自己裙下之臣;如果不是他跟自己爭鬥,哪還有今天這種事情發生。
想來想去,所有的問題都在李士群的身上。當初如果不是自己的幫助,他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地位,實在是個混蛋!白眼狼!
“現在不能輕易動王守業,難道就不能動你李士群!”想到這,南造雲子越想越恨,惡向膽邊生,把全部的怒氣瞄準了李士群的身上。
在接完李士群的電話之後,猜想著李士群的目的,陳伯康接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電話,是陳為申打來的電話。
“老弟,你現在可是風雲人物了,不管是在租界裏,還是在上海的其他地方,你都成了人物了。哥哥我可是羨慕死你了。”
“你上哪兒去了,這麼久沒個音訊?現在才冒出來了,一句人話都不會說,盡說些屁話!說吧,有什麼好事跟我說的。”
“好事當然有了,不過,以後還得靠你罩著才行啊?”
“別說那些沒用的,快說,不然我掛了!”
“別呀!老弟,難得跟你說會話,怎麼就要掛了!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說笑了。有個正事跟你說一下,最近,我要臨時調到碼頭去公幹了,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到碼頭來找我。當然沒事也行,想哥哥了,來看看我也行,我在哪兒給擺上一桌。咱哥倆好好的喝上一台。”
“完了?”
“是啊,完了。”
“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