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萬裏河就不一樣了,他能感覺到萬裏河接近自己沒那麼簡單,而且每次約周小海出來,他都會出現,顯然是想跟周小海套交情,怎奈周小海對他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讓他很沒趣,可又不死心,依舊是照來不誤。
這天,花子約他到虹口的一家居酒屋喝酒。喝了酒,欣賞了一下歌舞,聽到她說在正金銀行工作很無聊,又無奈,想不去了。
陳伯康就問她,不上班準備幹什麼。花子說還沒想好,想嫁人。陳伯康聽得哈哈哈的大笑,說,嫁人還不簡單,可不上班怎麼養活自己,就像他自己,不上班就隻有餓死了。
花子問他,沒跟她一起出來玩,剩下的時間是怎麼過的。
他說,跳舞,喝酒。
她說她不信,因為像他這樣的男人,每天晚上不抱著女人睡覺根本不可信。
陳伯康見她說得這麼直接,覺得不好回答,隻好說你不信可以去問問赤木,也可以去問問南造雲子。
她說為什麼要去問他們?
他告訴她,一個是跟自己有交情的人,經常在一起喝酒;一個是總在打自己主意的人,還在監視自己。
花子很吃驚,沒在說什麼話。陳伯康對她吃驚的樣子有些疑惑,猜想自己曾經懷疑她是南造雲子派來的,難道自己錯了?
喝了酒之後,花子借口頭暈,拉著他起來說是要跳舞。陳伯康很反感日本的舞蹈,覺得沒趣味,總是那麼幾個簡單的動作,沒有韻味感。拗不過花子的熱情,隻好跟她一起跳舞。
跳著跳著,花子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栽倒在地,陳伯康眼疾手快將她一把摟住。沒想到花子在他摟住的時候,向他懷裏一個翻轉,麵對著他,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一使勁,就親吻了他。
陳伯康一愣,見她臉紅的看著他,小聲的對他說:“王君,我喜歡你。”他一下笑了起來,沒有回應她,把她扶好站立住,坐回座位。花子跟著過來,坐在他身邊,身體靠在他身上問:“你怎麼不回答我,難道你不喜歡花子嗎?”
他喝了一杯酒,對她說:“我現在都不知道將來會怎麼樣,每天都怕有人在背後打我的黑槍,你讓我怎麼回答你?”
“跟我喜歡你有關係嗎?你隻說喜不喜歡我就行了?”
“說實話,你很可愛,長得也不錯。”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知道我從來不說謊話的。不過……”
“不過什麼?”
他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也沒有回答她,隻顧著喝酒,反倒讓她急了起來,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杯,瞪著眼睛,期盼的望著他。
“不過,嗯,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嗯,花子不生氣。”
“就是腿不好,短了一些,粗了一些。”
“啊,你好討厭!專門說人的短處,花子不高興了!”
“哎,你說過不生氣的啊!”
“花子沒有生氣,是不高興!”
“嘿嘿”,陳伯康對日本人的這一套還是了解的,即使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也不會直麵承認的,最多就是轉彎抹角的表示一下歉意,或者給點財物就算是道歉了。如果再提起,他就會很不高興,認為過去了的事,自己也做的補償,怎麼還在繼續說,說這話的人是個小人,或小心眼的人。
“守業君,今晚帶我回家吧?”
“啊”,陳伯康對突然改變稱呼,很不適應,後麵的話更是讓他慌亂了。帶個日本女人回家,那不是引狼入室嗎?既不清楚她的底細,又不知道她的真實意圖,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次數一多,再來個四下東翻西找,那自己在她麵前還有什麼秘密可言!
“這個好像不太方便啊?”他想委婉地拒絕,希望她能夠打消這個念頭。
“為什麼?花子喜歡守業君啊!花子不會纏著守業君的。”
陳伯康根本就不相信,這種情況在安洪霞身上最多見,當麵跟你說得多親熱,過後就又變了回去,讓人實在受不了。
“那個,花子,我還有點急事需要去處理一下,就不陪你了。”說完丟下花子,匆匆離去。
花子呆呆的看著,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有人過來跟她說話,才恢複自然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