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沒效,不試試怎麼知道。告訴我們的人全力幫助從延安出來的人,把他們都安全送到重慶,然後讓各大報紙進行宣傳,該說什麼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是,卑職明白!”
“對了,你說說,這個陳伯康是什麼腦子,啊,這個軍艦雲集港口,他都能琢磨出點問題;還說可能向東,向南,你說他又是怎麼猜出來的?”
“嗬嗬嗬”,毛人鳳笑著搖搖頭,“主任,說實話,我可真猜不出來。不過我對他還是挺喜歡的,有激情,又忠心,始終都是以忠孝為信念,不是共黨那套什麼虛無的什麼主義,他是很現實的一個人。”
“嗯,你說得對。他是個很現實的人,滿腦子的都在想怎麼打日本人。你沒發現隻要是針對日本人的,比誰都積極!唉--”
“先生,這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歎氣啊?”
“那你想過沒有,打完日本人,他會怎麼樣?”
“這個……還能怎麼樣,繼續啊?”
“怎麼繼續?是全身心的投入,還是裝模作樣的做給我們看?”
“這個,學生也說不清楚。”
“所以啊,這就是我們的難題。而共產黨就做得很好,遠遠超過了我們。”
“這個,卑職確實沒有考慮過,不知先生如何考慮的?”
“齊五(毛人鳳的字)啊,以前跟共產黨鬧翻了,撕破了臉,殺了十年,你說我們兩黨之間能和解嗎?還會有信任嗎?”
“應該沒有了,否則也不會有黃橋和曹甸的事情,也更沒有了皖南圍剿新四軍的事情了。”
“是啊,如果不是日本人來搗亂,害得我們沒有把他們給剿滅了,哪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讓我們跟日軍硬拚,他們躲在一邊看大戲,還在被窩裏上課學習,真像是世外桃源。”
“先生,請不要生氣,不管怎麼說,我們還占據了優勢,還有機會把他們給消滅掉。”
“談何容易啊!針對共黨的內部運動,你們一定要想出辦法來,利用這個機會把我們的人派過去,就算是失敗也要派,隻要進去了一個人就是成功!對我們今後的工作是有絕對的益處!”
“是!一定完成這個任務!”
“好了,我知道你會盡心盡力的,不用這麼緊張。你說,如果我們把這小子派過去會怎麼樣?”
“先生,您是說派陳伯康到延安?”
“不行嗎?”
“先生,不是不行,隻是覺得不妥。一是這小子是一根筋,容易犯糊塗,二是,他還很年輕,也容易受到那邊的影響,這對我們很不利。”
戴笠喝了一口茶,看著他沒說話,隻是默默的考慮,這個事的得失利弊。按照戴笠的想法,陳伯康是個很好的人選,有經驗,頭腦靈活,沒有其他的不利影響,還會打仗,考慮事情比較全麵。
可是如果出現毛人鳳說的那種情況,那可就丟臉了,辛辛苦苦培養的人就白白的送給了別人,說是不心疼,那是騙人的,有這麼隨便放棄人的嗎?人才人才,隻有嫌少,哪有嫌多的。
“先生,依我看,陳伯康還是留在上海比較好,他的身份現在很特殊,非常有利於我們今後擴大在上海的力量。如果把他弄到陝北,能不能起到作用,還真難說啊。”
“嗯,你說的有道理。好吧,暫時先這樣吧。對了,告訴各站,讓他們密切注意日軍的調動,一旦有變動要立刻彙報。”
“是,卑職馬上就傳達主任的命令!”
毛人鳳出去後,戴笠閉著眼睛歎了口氣說,如果真是一根筋就好了。
而這個時刻,在陳伯康的酒席上,人已經是走得差不多了,獨獨留下來連他在內的四個人。其中自然是包括那兩個女人,還有一個是赤木剛健。
“王君,咱們相識也不算短了,可為什麼對我不理不睬?”武田花子端著酒杯哀怨的看著他,完全無視另外兩人在場。
赤木有些尷尬,這種話不適合有人在場表白,自己又不好掐在兩個人中間當個和事佬,再說,陳伯康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誰又能幹涉。如果不是南造雲子出麵,今天根本不會帶她們來。
南造雲子一直沒表態,自從汪精衛給他封了官職後,這人的活動範圍擴大了,對他的監視也越來越難了。聽說他屋裏的那個鄉下女人去求醫問藥去了,隻剩下他一個人,於是便有了這個主意,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外麵傳說的那樣,如果是真的,他為什麼對自己就一點不動心,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她才不相信,這世上哪有不沾葷的貓。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個人還是應該被懷疑的,至少他對帝國沒有任何誠意,跟帝國不是一條心。
同樣,陳伯康也感覺到了危險,一股強行施加下來的壓力,要迫使他接受一個自己不願接受的結果。如果是這樣,自己今後就會麵臨著許多的危險,一個躺在自己身邊的毒蛇,會讓自己寢食難安。